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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听到动静的陈叔和陈婶领着陈知知跑了过来。

一进后院,见一地狼藉,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原本已经停止哭闹的苏母,一见有人过来,又开始拍着大腿开始哭嚎起来:“没法活了呀,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竟然要将我赶出去,老天爷,你让我怎么活,我不如死了算了。”

一旁章平贵也用手指着苏令晚,愤愤不平:“你还是个人吗?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撵出去,你当真是狼心狗肺不配做人啊,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苏令晚紧盯着他,怒火攻心,“你怎么不问问她,从小到大她是怎么对我的?我们被赶出苏家,她又待我如何?上次我高烧不退被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你问问她在哪儿?她是生了我不假,但也仅仅只是生了我而已,生而不养,该遭报应的是她才对!”

苏母哭得更大声了:“你让我怎么对你好?我自小身体就弱,天天汤药不断,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如何照顾你?”

“你身子弱?你到底是真身子弱还是装弱,你我心里都明白得很!”苏令晚逼问她,“你打我的时候,那一巴掌比谁都重,我真没看出来你哪里身子弱?”

“你......你还记恨着我那一巴掌?”苏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件事,苏令晚,你当真是记仇得很......”

她接着道:“再说了,是你欺负你表姐在先,我打你一巴掌是想给你个教训,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怪我?”

苏令晚看着眼前的苏母。

突然有些无力又悲哀。

你听,明明就是章萱萱欺负她在先,她却歪曲事实,到现在依旧坚定的认为是她欺负了章萱萱。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淡下来。

“我走的这几天,衣服首饰银票都被盗了,我要报官!”

她说着看向陈知知,“知知,麻烦你帮我跑一趟京兆府衙,就说我店里遭了贼,请捕快来一趟。”

早就看不下去的陈知知一听,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上一瞬还在义愤填膺指责她的章平贵急了。

“晚晚,别冲动,都是一场误会,首饰不是已经还给你了?”

苏令晚看着他:“等官府的人来,我会列出清单,长公主送给我的首饰都出自凤祥楼,上面都刻有标记,官府一查便知,你今日拿的这些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他都去了哪里,谁偷的谁心里自然有数!”

见她执意要报官,章平贵慌了。

“晚晚,有事咱好商量,别这么冲动......”他说着见苏母还坐在地上抹泪,伸手过去推了她一把,“你是晚晚的亲娘,你来说句话。”

苏母讪讪地看了苏令晚一眼。

她并不觉得苏令晚真的敢报官。

她可是她亲娘!

“你别管她,她要是真敢报官,我就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一旁陈婶听了,忍不住拍手叫好:“那可太好了,没了你的拖累,晚晚日后会变得更好,毕竟她长得又好看又能干,还深得静昭长公主的喜欢。”

她说着凑到苏母面前:“你可知道静昭长公主吧?就是咱们当今圣上的亲姐姐,那泼天的富贵和至高无上的身份.......”

“就你懂?”苏母不屑地看着陈婶,“你一个市井民妇你懂什么”

“呵呵呵我什么都不懂,但我唯一就懂得一样,自己的孩子自己要疼,千万别做一些吃里扒外的恶心事!”

“你......”

苏母气得浑身发抖,“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这次不等陈婶开口,一旁苏令晚出了声:“陈婶可不是外人,她待我比你待我要好得多,在我这儿,你没资格说她!”

此话一出,苏母一脸震惊地看着苏令晚。

“你......我可是你母亲!”

苏令晚好笑地看着她:“你现在倒是想起来你是我母亲,和同外人一起欺负我的时候,你何曾想起过你是我母亲?”

苏母被怼得一句话也说出来。

苏令晚却没放过她:“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你待我如何,我心里也明白得很;既然走到这一步,咱俩的母女情分也尽了,只要你将我的收拾和银票还回来,咱俩两清,从此你我相见不相识,更别指望我日后为你养老,我对你仁至义尽!”

苏母一听,一脸抗拒。

“我生你养你一场,你就这么对我?”

“你错了!”苏令晚再次纠正她,“你生我没养过我,你对我的生育之恩,这几年我尽心尽力伺候着你,也算是还清了!”

“你想得倒美,你必须给我一笔银子,不然我决不罢休!”

这时,陈知知从门外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云翳。

她看着云翳,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霍延正曾对她说过,他要出外地一趟,大概半个月左右,走之前将贴身侍卫云翳留给了她。

云翳向她行过礼,抬眸,视线扫过坐在地上的苏母。

苏母被他冰冷的视线一扫,顿时心慌慌起来:“你哪来的?凭什么进我家后院?”

云翳没理她,看向苏令晚:“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苏令晚下意识地不想让霍延正知道她家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云翳既然来了,也只好如实说:“我不在家这些天,家里遭了贼,长公主送我的衣服首饰丢了七七八八......”

云翳扫了一眼章平贵。

“此事姑娘不要担心,交给属下去办!”

“好,麻烦你了!”

云翳颔首,朝身后看了一眼,立马有捕快从前院走过来,每个人身上挎着刀,还没怎么样呢,章平贵腿一软,直接跪在了云翳面前。

“大人息怒,这一切都与小的无关,都是她......”章平贵用手指着苏母,“都是她砸了晚晚的房门,撬开了她屋子里的柜子,拿了里面的东西送给小的......”

“大哥!”苏母看着章平贵,“明明是你说你打牌输了银子,想找我要银子......”

“我找你要,又没让你拿晚晚的银子!”

“我哪来的银子?你这不是逼着我去拿她的银子么?”

“你怎么没银子?当初你出嫁的嫁妆,我听说你可是一文没花,都留着呢。”

眼瞅着两人就要咬起来。

云翳厉喝一声:“吵什么?等进了大理寺诏狱,我看你们还怎么吵?”

他说着吩咐一旁捕快:“捆上带走!”

本来还心存侥幸的苏母,一听这话,吓得身子一软,一脸惶恐地看着云翳,接着又看向苏令晚。

她一把揪住她的裙摆,哭喊着哀求:“晚晚,晚晚,娘错了,娘这就将你的东西都还给你,求你跟这位官爷求求情,娘不能进诏狱,娘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