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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是傍晚。

白天睡得时间太长,醒来时脑子都是懵的。

苏令晚坐在梳妆台前,问正在给她绾发的春喜:“大人醒了吗?”

“还未,不过听说没再发热。”

听到没再反复,苏令晚心头一松。

梳好妆,双喜给她端来晚饭,苏令晚简单地吃了一口,就去了擎安堂。

请安堂很安静,冬安守在门口,见到她来,立马迎上来:“姑娘来了,国公爷在里面。”

苏令晚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外间,霍战年坐在那里,听到人进来抬头,见是苏令晚,原本冷肃的脸上顿时缓了几分。

“晚晚来了。”

苏令晚走过去,行礼:“干爹。”

“嗯,坐吧。”

苏令晚在他下首的杌子上坐下来。

霍战年看着她,见她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可吃过晚饭?”

“嗯,吃过了。”苏令晚往内室看了一眼,“大人还没醒吗?”

“还未。”

霍战年将视线投向窗外,那张一贯坚韧的脸上,此刻露出一闪而过的迷惘和伤痛,“晚晚,昨晚亏了你,若不是你及时来报信,正儿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苏令晚心头一沉。

昨晚有多凶险,她是亲眼见到的。

那一群接着一群的杀手就跟不要命似地往霍延正身上扑,大有今晚必将置他死地。

霍战年没多待。

临走前,他跟苏令晚道:“昨晚暴雨,下山的路被大水冲断,你干娘心急如焚却赶不回来,我那边还有事,今晚恐怕回来得晚,正儿这边就麻烦你了。”

苏令晚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干爹放心,我会照顾好大人的。”

霍战年微微颔首,大步离去。

苏令晚站在门口,目送霍战年离去之后,便转身进了内室。

内室的床上,霍延正依旧紧闭双眼安静地躺在那里,但呼吸均匀,脸上已经没了潮红,大概是失血过多,有些苍白。

苏令晚站在床边,弯腰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轻轻地贴了贴,触感温凉,已经彻底退了高热。

她转身搬了张杌子坐过来,安静地坐在床边。

她看着脸色苍白的霍延正,心头滑过一抹异样。

这样的霍延正,看起来好脆弱,脆弱到让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他,在她心里他一直都那么强大,强大到仿佛无所不能。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

冬安送了茶水和点心进来,苏令晚回神,看他一眼:“青鸾和青柚可醒了?”

“小的今日还没出过擎安堂,暗卫营那边不是很清楚。”

苏令晚点点头:“那我去看看她们,一会儿就回来。”

“好。”

苏令晚带着春喜去了暗卫营的住处。

暗卫营就在国公府的南边,有东西两个院子,男女分开,东边全部是男暗卫,西边是女暗卫。

苏令晚进去的时候,恰碰上白娴身边的药童从那里面出来。

看到苏令晚,对方行礼,苏令晚却问:“青鸾和青柚怎么样了?”

“两位姑娘已无大人,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

对方说完就走了,苏令晚进了屋子。

青鸾和青柚住隔壁,苏令晚先去看了青鸾,青鸾伤得比青柚重一些。

后背被砍了一刀,她进去的时候,青鸾就趴在床上,疼得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见到苏令晚进来,她还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她制止了。

“疼成这样还要那些规矩作甚?”

青鸾一张脸惨白,唇角都咬出了血痕:“主子他怎么样了?”

“大人已经退了高热,姑姑说已无大碍。”

“太好了。”青鸾趴在床上,挺懊恼的,“都怪属下武功太弱,让主子受了伤。”

“哪里是你的错?昨晚那种情形,哪怕你武功再高,也分身乏术。”苏令晚柔声安慰她,“不要想太多,好好养身体。”

“嗯。”

从青鸾房间出来,苏令晚就去了青柚那里。

青柚是几个人中伤得最轻的那个,胳膊和腿各砍了一刀,但伤口不深,此刻已经能蹦蹦跶跶地在屋子里到处找水喝。

见苏令晚进来,她委屈极了。

“姑娘,奴婢都要渴死了。”

苏令晚忙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一口灌下去,心想这真是渴极了。

连喝三杯之后,青柚这才接了渴。

她又倒回床上,捧着自己的胳膊‘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苏令晚忍俊不禁,这叫得越欢的,越没什么事。

而那个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却是她最担心的。

在暗卫营这边,苏令晚没待多久就回了擎安堂。

霍延正依旧未醒。

冬安将汤药端进来,苏令晚伸手接过放在一旁先凉凉。

见冬安愁眉苦脸的,苏令晚问他:“可用过晚饭?”

冬安摇头:“小的吃不下......”

“去吃吧,我在这儿看着大人。”见他不动,苏令晚轻叹一口气,“你只有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你主子不是吗?”

冬安这才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药也凉了几分。

苏令晚拿着勺子,一点点地顺着他的嘴角往里喂。

开始喂得还很顺利,但不知道为何,喂到一半的时候,霍延正突然不喝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还在昏迷之中,苏令晚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喂一勺,全部顺着他嘴角流了出来。

苏令晚一边拿替他擦着沾了药汁的嘴角一边问:“可是嫌苦?但姑姑说了,越苦的药越管用,你若是不喝,总也好不起来。”

劝完再喂,依旧喂不进去,是一滴也没喂进去。

他仿佛咬紧了牙关,她试图拿勺子却撬一撬,死活是撬不动。

药汁从他嘴角一路流到他脖子上,气得苏令晚一边拿帕子擦一边凶巴巴地威胁他:“你再不喝,我就不管你了。”

威胁完也没用。

他依旧不喝!

苏令晚急了,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男人高挺的鼻梁,原以为捏起来硬邦邦的,谁知还挺软。

第一次在老虎头上拔毛,苏令晚心惊胆颤。

但轻轻上手捏了一下,对方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她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于是指尖使了劲,她捏紧了霍延正的鼻子,在心里默默念了十个数,对方依旧没反应。

苏令晚也害怕把他憋死了,于是俯身凑近他,正想看个仔细......

原本紧闭双眸昏迷不醒的男人,倏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