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听，顿时变了脸色。
“你说谁是人渣？”
“我说的就是你！”宋栀子眼神极冷，她抬脚逼近对方，吓得对方一步步往后退，最后躲到了柳菲菲身后。
柳菲菲护住了对方，看着宋栀子出了声：“都是同窗，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说话难听？”
宋栀子突然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同窗。”她抬手指着浑身湿透的林今歌，“那林今歌就不是你的同窗了？人家不小心将水洒在你裙角上一点，你就欺负她如此地步，柳菲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个灯？你也太双标了吧！”
柳菲菲被她怼得脸色难看至极。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那她呢？”宋栀子将林今歌拉过来，指着她浑身湿透贴在身上的衣裙，“她就活该被你们淋湿透？”
她抬眸看向对方那些人，声音一下子厉起来：“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赵安静这时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窗，平日里互帮互助才是应当，这事就过去了，今歌，随我回屋换个衣服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林今歌走了。
宋栀子见没人敢说话，这才抬脚也跟着走了。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那几人就开始围住了柳菲菲。
刘玉瑶最愤慨：“她也就仗着自己身份尊贵。”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仗着亲爹的官位比林今歌她爹官位高，才敢将水泼到对方身上。
这典型的就是欺弱怕强。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叫侯欣，也就是刚才叫林今歌废物的那一个，她父亲是柳菲菲父亲手下的一名官员。
因此平日里最是喜欢捧着柳菲菲，和刘玉瑶两人，对她最是忠心不过。
“京城比她身份尊贵的有的是，她又算得了老几？不过就是在咱们面前逞威风罢了。”
柳菲菲有些不耐烦，她看着湿了一点的裙角：“行了，都别说了。”
随后又道：“她是郡主，想骂就骂，咱们还能怎么样呢？”
“郡主就能为所欲为了？”候欣拉住柳菲菲，“走，咱们去找山长告状去。”
柳菲菲却摇头：“我身上湿了，难受得厉害，要不你们去吧？”
她说着就走了。
见她走了，候欣她们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走了。
但不知道为何，此事还是传到了余嫚那里。
余嫚破天荒没找宋栀子，竟是将林今歌找了过去，再回来，林今歌已经哭成了泪人。
次日上早课，赵安静见林今歌的位置没人，便用手捅了捅正在打瞌睡的宋栀子，见她看过来，便抬手指了指林今歌的空位置。
宋栀子：“她人呢？”
“好像没来。”
“哦。”宋栀子也没在意，“可能是昨天淋了水受了风寒，一会儿下了早课，咱去看看她。”
赵安静点点头，也没当回事。
半个时辰的早课结束，两人先去了饭堂吃了早饭，想着林今歌身体不适肯定没吃，也跟她带了一份。
林今歌的房舍在最东边角落的的位置。
这个位置冬天没太阳，夏天暴晒，原本是库房来着，后来被改成了房舍给学生住。
林今歌是这群女学生里，家里背景最微弱的一个，自然是等别人挑完才轮到她，最后只剩下这一间。
宋栀子和赵安静来到她房门前，见房门紧闭，便抬手敲了敲门：“林今歌？”
里面没人应，宋栀子又叫了一声，里面依旧没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赵安静：“莫不是睡着了？”
宋栀子没说话，伸手去推房门，门没锁，一下就推开了。
屋内陈设一目了然，虽略显简陋，但异常干净。
贴着墙是一张单人床，床幔垂落，宋栀子一边靠近一边叫她：“林今歌？”
床上依旧毫无动静。
两人一下子变得慎重起来，宋栀子走到床边，正要掀床幔，却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她一下子变了脸色。
猛地一抬手将床幔掀开，当看到床上的景像时，她整个人都震住了。
不大的小床上，林今歌安静地躺在那里，她搭在床畔的手腕，鲜血淋漓……
赵安静见她半天没动静，便凑上来，正要开口的话却变成了尖叫声：“血……血……”
一声尖叫将宋栀子理智拉回。
她俯身过去，将手指放在林今歌的鼻息处。
当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来，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声吩咐赵安静：“去叫马车。”
赵安静跟着她往外跑，都是十四岁的姑娘，此刻六神无主。
“去哪里找马车？”
书院没马车，府上若是有事，自然会派马车来接她们。
平日休假，亦是府上马车来接。
但此刻的宋栀子没法思考那么多，她一路抱着林今歌冲出了住的院子，走到半路遇到吃饭回来的柳菲菲等人。
柳菲菲见到宋栀子，立马像往常那样迎上来，笑着打招呼：“郡主……”
“滚！”
宋栀子犹如一阵风跑过去，留下一声咆哮，很快就没了身影。
赵安静随后跟上去，两人跑得极快，众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半天没回过神来。
柳菲菲红着眼眶，委屈极了：“我可是好心和她打招呼……”
其中一人嗅了嗅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你们闻到了吗？”
“我还以为是我鼻子出了问题……”说话那人突然大叫一声，“你们快看，地上是什么？”
众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从院子出来一路地面上，蜿蜒的红色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柳菲菲立马拿帕子擦净泪，随后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嫌恶：“哪来的血？”
她说着突然看向候欣，见她脸色突然白得吓人，便问：“你怎么了？”
候欣颤抖着声音：“我好像……好像看到郡主抱着林今歌……”
此话一出，诡异的一静。
刘玉瑶嗤笑一声：“你瞎说什么？林今歌那个胆小鬼怎么会弄出血来？”
“是她，我也看到了。”另外一个也道，“就是林今歌，她手腕上都是血……”
她说着看向柳菲菲：“菲菲，你说她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想不开所以才……”
“你胡说什么？她想不开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