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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听冯婉言胡吣,我同你说过,我们前世便在一起,从始至终,我唯一深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你就是你,与任何人无关,便是像,也是旁人像你。”

墨承影只用一只手便能箍住她,另一只手指摩着冰瓷杯杯沿。

沈雁归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也不管其他,只踮起脚尖,依靠那点冰冰凉意缓解口腔黏膜的痛感。

冰凉的感觉在她唇齿间滚动,在两个口腔来回,最后融化成水。

她这番无意识的主动,抽了他的骨,叫他的心也融化成水。

墨承影将人抱坐在桌上,伸手想要将那碍事的鲜花步摇全都拔掉。

可是没了“饵料”,他口唇的温度于她就太高了。

沈雁归伸手阻拦,“宴会还没结束。”

她的双唇仿佛涂了口脂,艳红无比。

他的亲吻,又叫唇瓣格外饱满。

像在冰泉浸泡万年的红玉玛瑙,色泽温润,晶莹透亮。

今夜卿卿坐在身边,他心里高兴,是以众妃循环敬酒,墨承影全都应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酒热情动,现下哪里舍得放人?

“宴会就到这里,我让她们都走。”

“不要!”

沈雁归几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可是这次不行。

王爷和王妃一起消失,那不是告诉旁人,两人躲在后头做羞羞的事情吗?

如此不分场合、不知礼数,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不行。”

沈雁归又拒绝一遍。

墨承影啮着她的唇,耐心哄道:“旁人都觉得这是荣耀,是炫耀的资本。”

他现在太想同她在一起,晓得她遵从礼教,故意拿夫道压她,谁知她偏不吃。

“那你去找旁人。”

“……”

墨承影拿她毫无办法,只得松开她。

松开她,心里不甘心,又恶狠狠看着她,继而将剩下半杯饮入口中,举半身之力,恶狠狠吻下来。

沈雁归身子后倾,失去重心,全靠搂着他脖子稳住。

她仍需要那冰凉的感觉。

游鱼于其间穿梭。

墨承影得逞,方才都已经放弃的念头,被她这一搂,再次燃起,他的手开始不规矩。

大衫滑落、诃子下移,雪肌浮现。

便是在此时,外头传来一点动静。

“有人!”

沈雁归瞧见后头有人影闪过,忙躲进墨承影怀中。

几乎同时墨承影护宝一般,将沈雁归衣裳拉上去,完全拥在怀中。

冯婉言腕上的镯子碰到门框,吓得赶紧离开。

沈雁归毕竟是闺阁女儿家,疑心被哪个不安好心的,看了身子,便是半个肩膀,心里也总是膈应的。

她轻推了墨承影一下。

有些嗔怪。

墨承影自知有错,难得见她如此有小性子,抱着她,贴着脸哄道:

“没事的,方才我将你遮得严严实实,那后头的人,什么也瞧不见。”

便是瞧见了,也无碍,终究是个死人。

“哼。”

“都是我的错,让卿卿受委屈了。”墨承影亲她一下,“我先出去。”

“绿萼、青霜。”

墨承影出门前吩咐给王妃换衣裳,纵然殿中有暖炉炭盆,她穿得也太单薄了。

走到门口,他站住脚步,破山上前,抱拳回禀:

“一共八个,全部解决了。”

墨承影眸色沉沉,比夜还浓:且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风波楼宴会厅。

冯婉言闷闷回到席上,有些心不在焉。

她原以为摄政王发现王妃与姑妈完全不同,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片刻之后,有光晃到眼睛,她顺着光源瞧去,竟是摄政王在瞧着步摇发笑。

那好像是王妃今日所簪步摇。

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任何亲近之举的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方才摄政王抱着王妃的轻浮模样……一时心如擂鼓、面红耳赤。

桌上摆了一壶今秋新酿的桂花酒,冯婉言连喝三杯。

桃红劝道:“侧妃,还是少喝些吧,王爷今晚许是要去咱们院里呢。”

“去咱们院里?”冯婉言无意识道,“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桃红为她满上酒杯,暗示道,“万事俱备,自然是与侧妃圆房啊。”

万事俱备?

冯婉言再度抬头,瞧见王爷面前的桂花酒。

是咯,摄政王一向注重细节,她们以为王妃今晚从妆容穿着开始,到弹奏,再到日常习惯,一次性消磨王爷全部耐心,所以准备万全。

假替身失宠,真侄女醉酒,请王爷送自己回去,这个要求无论如何也不过分。

到时候借着酒中药劲儿,圆房也就顺理成章。

圆房?

冯婉言并不知道自己的酒,早被唐妺换了,只是又想起方才,王爷扯着王妃的衣裳,王妃好白、好软,手指不过轻拂皮肤,便会落下一道桃花般娇嫩的红。

在王爷压制下,她看上去好好欺负。

娇而不作,妖而不媚。

“她比姑母好看,也比姑母脾气好,推一下就倒了,谁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我要是他,我也喜欢她……”

“……侧妃?侧妃?”

桃红忍不住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冯婉言。

“怎么了?”

冯婉言手撑着脑袋,胳膊上那枚不合身份的素银镯子滑了下去,她缓缓支起身子,半醉的嗓音不满道:“叫魂呢?!”

桃红有些尴尬:“到您了。”

该是她与唐妺献艺的时候了。

舞乐已停,沈雁归已经换回先前绛紫色锦袍,只是成对的步摇被王爷顺走一支,她干脆两支都没有簪。

唐妺手持长刀,立于堂中。

冯婉言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

好在王妃正在同唐妺说话,众人才没有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墨承影单手支着脸,侧脸相望,嘴角噙笑,满眼都是沈雁归。

“破峰十八式雄浑壮阔,须得烈酒相佐。”沈雁归抬手,“青霜。”

今夜桌案皆用二两骨瓷描金杯,青霜端来一坛酒并两只碗,那碗半满便有三两。

“此乃永州泫酒,取朝露蒸制,入口有三春正午日光照身之醇厚感,回口清甘,烈而不伤,故名泫昀,又因其酒色晶莹透澈,又有美人露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