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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了。

这是德拉贡·桑切斯第二次说要带羿玉走。

不仅如此,他之前空手掀飞了一扇大门,避开了沃尔夫·泰勒扔过去的餐刀,还直接说出了沃尔夫·泰勒的真实身份。

离家这些年里,德拉贡·桑切斯一定有着非常精彩的经历。

种种思绪在羿玉脑海中迅速闪过,他抿了下嘴唇,对德拉贡·桑切斯道:“德拉贡,我不能跟你走。”

德拉贡·桑切斯垂了下眼,声音轻哑:“菲利克斯,这些年……我从未真正远离过你和妈妈,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不是因为这些。”羿玉握在沃尔夫·泰勒胳膊上的手收紧了一些,“是因为现在太晚了,我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德拉贡。”

这是一个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羿玉对面前这个“德拉贡”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德拉贡,你可以给我一个地址,我们明天再好好聊一聊。”羿玉犹豫了一下,补上一句,“哥哥。”

听到“哥哥”这个称呼的一瞬间,德拉贡·桑切斯立刻掀起了眼皮,与羿玉十分相似,却更加幽深的灰蓝色眼眸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海。

“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菲利克斯。”他牵起唇角,勾出一个微笑,是少年时的他常有的淡淡笑容,“我答应你。”

他看向羿玉的眼神十分温和,瞥到少年身前近乎一堵墙的沃尔夫·泰勒时,笑意便有些平淡。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金币,放在餐边柜上。

“维修费用,请谅解我今晚的无礼。”

然后德拉贡·桑切斯再次看向羿玉,语气柔和得像是在哄孩子:“我明天上午九点在光明广场等你,好吗,菲利克斯?”

光明广场就是百米之外,光天化日,开阔之地,人来人往。

羿玉这次没怎么犹豫:“明天见,哥哥。”

他察觉出德拉贡·桑切斯很喜欢这个称呼,态度肉眼可见地软化也是在他喊了“哥哥”之后,为了场面不这么尴尬,羿玉选择继续使用。

况且德拉贡·桑切斯本身就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于情于理,喊对方“哥哥”都不吃亏。

德拉贡·桑切斯又深深地看了羿玉一眼,这才转身踱步离开。

不速之客离开了,只留下破了一个大洞的门框。

“沃尔夫,抱歉,我哥哥他……”羿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德拉贡·桑切斯今晚的所作所为,只好含糊道,“我代他向你道歉。”

“菲利克斯,你哥哥是圣殿的骑士。”

沃尔夫·泰勒转过身,先是拿走了羿玉掌心紧紧握着的餐刀,随手扔到桌子上,然后模仿了一下德拉贡·桑切斯拿手杖的姿势。

“这种体态,一看就是圣殿训练出来的,而且他身上有腌入味的‘洗脚水’味道,还有血腥味,他身上有伤。”

羿玉呆住了:“洗脚水?”

他清楚地记得,德拉贡·桑切斯绝对是这个时代最爱干净的那一波人了。

“哦,不是真正的洗脚水。”沃尔夫·泰勒没想到羿玉最关心的居然是这个,一瞬间心情变得无比舒畅。

“我说的‘洗脚水’是指圣水,所有的圣水都是在天父雕塑所在的圣池里制造的,可不就是洗脚水吗。”

羿玉莫名松了口气,随即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

“他受伤了……怪不得脸色那么苍白,还咳嗽了两声。

……可他为什么要在伤势未愈的时候来接我?”

沃尔夫·泰勒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很不情愿地道:“恐怕是因为我,他发现你跟着一个狼人走了。”

所以什么也不顾了,就算身上还带着伤也跑了过来。沃尔夫·泰勒将后面这一句话咽了回去,即便德拉贡·桑切斯是菲利克斯的哥哥,他也不会为那家伙说上一句好话。

再说了,沃尔夫·泰勒完全能够预料到,明天一身“洗脚水”味道的圣殿骑士会在菲利克斯面前怎样装可怜。

呕——

他要吐了。

羿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一脸憋屈的红发男人:“所以,你真的是个狼人。”

这是一句陈述句,并非疑问句。

沃尔夫·泰勒被这种眼神看着,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红着耳尖移开视线。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我之前不说,是因为……”

“是因为担心我会远离你?”羿玉若有所悟地接上了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沃尔夫·泰勒扭动了一下肩膀,装模作样道:“显而易见,你没有。”

这就是默认了。

“我当然不会因此而疏远你,不管你是狼人,还是人,你都是我的朋友,沃尔夫。”

羿玉这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

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待了这么久,沃尔夫·泰勒是帮助他最多的人……就像是上个世界的徐正清。

羿玉忽然有些难受,他一直在避免思考一些问题,此刻却不小心触及了那部分心事。他揉了揉太阳穴,迅速转移了注意力。

于是,刚刚被甜言蜜语击中而有些晕乎乎的沃尔夫·泰勒就听到了羿玉很是期待的声音。

“沃尔夫,我可以……看看另外一个你吗?”

·

深夜,波内堡卫生环保基金会。

德拉贡·桑切斯走进这栋四层楼高的办公楼,在路过接待台的时候,将手杖放在了台面上。

“多谢你的手杖,霍华德。”

戴着单片眼镜的年老绅士抬眼看向满身深夜寒凉而归的青年,咕哝了一句:“谢天谢地,你总算没有违背戒律,拿着圣剑在波内堡的街巷里招摇过市。”

他抬手将手杖放在身侧,正了正眼镜,低头继续看报纸。

“霍华德,我从未违反过戒律,你不必为我担心。另外,现在是凌晨,无论怎样都称不上是‘招摇过市’。最后,祝你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再见。”

“哦得了吧,你个混蛋。”霍华德拍了拍桌子。

德拉贡·桑切斯已经走远了。

一头暗金色短发的青年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他打开门,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比房门外表看起来更加宽阔华美的祝祷室。

巨大的男性雕塑位于祝祷室中央,他身着纯白无瑕的简朴长袍,张开双臂,闭目仰望天空。

数个身着白袍或简约内甲的人或坐或立,神情肃穆。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白袍男子回过头,宛如大海般澄澈的眼睛看向德拉贡·桑切斯。

“晚上好,桑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