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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洲白隐蔽地咬了一下口腔里的软肉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轻松而欣喜地道:

“嫂嫂放心,东庭那边我会替嫂嫂看着的。不过嫂嫂,你若是有空还是亲自去那边走一趟更好,毕竟以后要住很久,总得处处合心意才好。”

他一副为羿玉考虑的口吻,话里话外却没一个字提到温辰安这个也要搬回东庭的大哥,不知是不经意间遗漏了,还是心中另有想法。

羿玉听了温洲白的建议,也反应过来。

他自己是觉得不会在这个任务世界停留太久,所以根本没将东庭当作以后要住好几十年的地方,随口就将修缮事宜交给了温洲白。

这倒也不算出格,毕竟最近温辰安病情加重,他身为温辰安的妻子,专心三全院里的事情忙不过来也是合理的。

但若是连一次都未去过东庭,对将来的住处毫不在意……落在旁人眼里,多少会觉得羿玉有些奇怪,但若是往阴暗的地方想,或许会有人觉得羿玉在等。

——等温辰安哪天真不在了就要离开温家。

毕竟一个男子,怎会愿意雌伏于人下,一辈子顶着个“男妻”的名头过活?

若是这样的念头强烈,说不定会连“等”都不愿意。

再糟糕一点,若是这样想的人里头包括温夫人或者温老爷,绝对会给羿玉之后的日子带来不小的麻烦……

羿玉有些意外地看着温洲白,觉得他今天与之前格外不同,亲近之余又显得成熟了许多。

倒也不是说他之前不够成熟,只是那种金窝窝里长大,短短二十年顺遂无比,连句“不可”都没听过的年轻气盛与骨子里的傲气实在是和他此时表现出来的周全细致不太相符。

“嫂嫂怎么这样看我?”温洲白笑着揶揄了一句,“莫不是我今日有哪里不妥?”

“没有。”羿玉也笑笑,“三弟所说极是,我是该去东庭看看。”

温洲白直接顺杆子爬:“择日不如撞日,反正大哥这会儿在歇息,嫂嫂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给嫂嫂引路,咱们去东庭瞧瞧吧?”

羿玉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可,那就辛苦三弟了。”

温洲白单手往后背一负,转身时背着前院里的众人灿然笑道:“不辛苦。给嫂嫂做事,怎么会辛苦?”

虽说是温洲白主动请缨要给羿玉带路,但他们出门肯定不会只有两个人,光是温洲白自己平时走动都有小厮跟着,更别提羿玉身边的霜雪与秋泠了。

但他们都只是半近不远地跟在后头,而羿玉与温洲白隔着半人的距离走在前面。

温洲白说要带路,却一直走在羿玉身边,一路上或是闲谈,或是介绍沿途的风景,倒是没让羿玉觉得路途枯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东庭。

东庭比三全院略大一些,只多了一排后罩房,紧跟着后面也多个半大不小的院子,是个小三进的院子。

此时东庭里的杂物已经全部清理了出来,有些乱糟糟的,也看不出院子本身是精致还是大气,毕竟久不住人的院子,就算是日日扫洒也有种空寂冷清之感。

让羿玉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温夫人也在这里。

东庭这边存着不少温辰安幼时用过的东西,温夫人担心底下的人粗手粗脚不仔细,特意亲自过来看看。

见到羿玉与温洲白一起过来,她显得有些惊讶。

“这边都是灰尘,乌糟糟的,母亲怎么过来了?”温洲白说着,瞥了一眼后面因为搬东西而扬起来的尘烟,皱眉抬手在身前挥了挥。

温夫人的目光从温洲白身上移到一旁的羿玉身上,闻言笑骂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母亲。”羿玉乖巧地给温夫人问好,又替温洲白解释了一下,“三弟今日来看夫君,不巧夫君已经歇下了,左右无事,三弟便带我来东庭这边偏偏。”

温夫人笑呵呵地道:“原是如此,倒是没想到如今洲白都长大了,知道体恤大哥了。”

他哪里是体恤温辰安,分明是体贴羿玉。

温洲白眉梢微扬,也没反驳。

羿玉熟稔地发挥废话文学的技能,跟温夫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会儿,温洲白就在一旁站着,也不嫌枯燥。

有没见过温家几个少爷的家仆路过,还以为温洲白是温家大少爷。

所以出了事的时候也往温洲白面前凑,觉得他是这院子的主人,有事理应寻他。

“大、大少爷,方才我们搬床的时候,在床底下……床底下发现了些东西,还请大少爷过去瞧瞧,拿个主意……”

这家仆说完,表情已是如丧考妣,却也偷偷抬眼瞧着三人。

那“大少爷”似笑又似怒,神情是说不出的奇怪,而旁边的大少奶奶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慈眉善目的温夫人表情微恼:“混说什么?这是三少爷。”

家仆呆住了,仔细一看,这“大少爷”确实有些过于年轻了,而且听说大少爷最近又生病了,应该不能出门才对。

不是,你不是大少爷,为什么一直站在大少奶奶旁边啊?

“小的从小眼神就不好,三少爷勿怪,但是床底下的东西……”家仆额头上满是汗,连话都不敢说。

温洲白微扬下颔:“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吓成这样,罢了,我过去瞧瞧,母亲和嫂嫂先在这里等等。”

若是什么太过骇人的东西,就不好让温夫人看见,毕竟她年纪不小了,被吓到就不好了。

羿玉便说:“我也去瞧瞧。”

两人一起往正屋去,之前搬床的家仆已经全部从屋子里出来了,面色都有些惶恐古怪,搬了一半的床斜斜放在卧房里。

而之前放着床的地方竟是一沓又一沓的黄纸。

正是用作纸钱的黄纸。

屋子是温辰安以前住过的,床是温辰安幼时睡过的,如今床底下居然有纸钱,这岂不是在咒温辰安早点去死?

事关温辰安,不可能瞒着温夫人。

她听说床底下有黄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晃了一晃,随即表情就变得很恐怖。

“是谁……竟敢做出这种事情?!”

她咬牙切齿,脸部肌肉抽搐一瞬,细眉细眼的五官顿时变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