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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乳母不肯承认遗弃云青曦,哭诉说是因为亲生女儿患病无力抚养才起的歹念。

一口咬定是将孩子交给了一家没有孩子的农户,谁知农户拿了银子就跑了,并且狠心遗弃云青曦。

农户不知跑去哪里,无从查证。

他们是不怎么信的。

可是,云青韵的确自小体弱病多,依仗护国公府权势请动御医出手才救治过来。

因此一直被萧氏捧在手心娇养,不假人手。

倾注的心力与感情,可以说比云家其他三个孩子都深浓。

加上乳母以死明志,云青曦又完好回来,萧氏终究是心软,执意留下了云青韵。

兄妹几人一致决定,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母亲知道。

既然云青韵被收买,那必不可能只动手一次,只要她再出手,就总有漏出尾巴的时候。

相信父亲也不会由着她胡来。

兄妹几人在书房聊到挺晚,还一起用了个夜宵,自然传到萧氏耳里。

彼时,萧氏才安慰好云青韵。

准备说服护国公,自和善堂请个大夫去苏家帮忙治病,开个诊断证明。

她想的很简单,苏令笙受伤可能是托词,无非就是怕道歉书挂出去丢影响镇南侯府声誉。

如今云家出个人,也算给了苏家台阶下。

苏家继续与云青韵的婚事,早点迎娶她过门。

免得在家里与云青曦抬头不见低头见,闹的家无宁日,她在两个女儿中间时常为难。

“哥哥姐姐们带着妹妹一起宵夜?”

云青韵才收住的泪,又委屈的往下掉。

萧氏顿觉头疼,又心疼。

赶紧安慰:“当是想叫你的,你这不是一直与娘在一处吗?

现在你的婚事要紧,先看看你爹怎么说。”

心里也有点埋怨其他儿女,就算关系好,也别在这档口直白的凑一起。

搞的好像在故意排挤青韵一般。

云青韵心里恨的要死,想叫她?

心里真拿她当一家人,便该一起劝着云青曦去苏家看诊了。

如今还得通过护国公同意,才能请个大夫……

“请个大夫,还需要打扰爹吗?”云青韵吸了吸鼻子,故作天真的问。

萧氏微微皱眉:“傻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不做主,你难道要自己与镇南侯府谈条件?”

云青韵想说,只要当家主母派大夫去了,爹难道还能咬住不给她做主?

而今萧氏软弱不敢自作主张,就怕护国公不允许,事情落空。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果然是不肯答应。

“公爷说,云氏女绝不入镇南侯府苏家门。”下人说。

云青韵脸色瞬时煞白,眼底怨恨外溢。

云青曦没有拒绝的时候,护国公还不是这样说的呢!

“我知道哥哥姐姐们因为三妹妹都怨上我,若是女儿可以选择,当年不如一出生便去了。

也不会让生母生出歹念,令三妹妹吃苦受罪,更不会一早与苏家二公子定亲……从而让三妹妹对母亲生了埋怨。

娘,您还是将我送回李家村吧,那原是我的老家……”

在萧氏看来时,云青韵适时敛下眼底的情绪,只嘤嘤的哭。

萧氏心疼坏了,赶紧安抚。

最终叹息:“你先别急,娘再去劝劝你爹。”

终究是不落忍。

……

而久等不到护国公府回复的镇南侯府内,此时也是灯火通明。

苏家老小都聚在客厅内,只除了受伤卧床的苏令笙。

苏幼璃气愤道:“太过分了,不是说搜小厮的房间,这都把咱们府里掘地三尺了。

上回来挖的,这才填上没几天!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顾长远沉着脸,实在不想跟个黄毛丫头掰扯,显得掉份儿。

便对脸色阴沉的着,不说话的镇南侯道:“镇南侯早知如此便该教好家中子弟,今日是忠仆犯错。

下次若是落到主子头上,怕不止是搜府这么简单了!

贵府二公子此时也该在大牢里待着,听候发落了!”

镇南侯虽然恨孩子做事不谨慎,落了把柄,却听不得这讽刺。

咬牙道:“定北侯,本侯已经令犬子为御下不严道歉。

那下人也伏法进了大牢。

犬子也被令郎打伤,令爱却毫发无损,你也该消气。

何必再咄咄逼人?”

顾长远朝着镇南侯就是“嘿tui”,吓得镇南侯弹跳老远:“什么叫我女儿毫发无损?

老子告诉你,若是我闺女受此惊吓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

一家子狗东西!

早知今日,就该教好孩子。

子不教父之过,与其怪旁人计较,不如自己端正心思,别存恶念伤人!”

“你——”镇南侯脸色被怼的铁青,没有敢反驳。

就怕顾长远是个混不吝,回头让女儿装病,他们也无可奈何。

苏幼璃也气的脸色通红,憋屈至极,也没敢再抱怨。

“找到新线索!”

不知是谁在院外喊了一声。

镇南侯霍的站起,头皮一紧。

很快,一群人来到院子里,诸士兵手里的火把将周围环境照的灯火通明。

镇南侯一眼看见纪少恭手里拿着的东西,鸟窝?

府尹许敬淮背着手,正在端详鸟窝。

刚刚想伸手触碰,就被纪少恭阻止:“许大人误碰,还是等御医来验证吧。”

镇南侯只觉离谱,气愤质问:“这鸟窝有什么问题?二位大人别是无处可查,吹毛求疵到连路过镇南侯府的鸟儿都不放过!”

纪少恭扭头看向镇南侯,解释道:“鸟的确可以路过,但在贵府院子里的鸟窝却不可能。

方才本官检查院子无所获,正与许大人商量收队。

正巧一只斑鸠落在脚边,蹊跷而亡。

就近一查,便看见了这处鸟窝。

好不容易取下来,果然有新发现。

这鸟窝我们目前还未动过,镇南侯要不要自己看一眼?”

镇南侯听得心里直打鼓,已然凑近鸟窝。

方才没有注意,只当纪少恭找茬。

而今一看,里面竟是一支瓷瓶。

瓷瓶的塞子打开,药粉倾洒出来,落在鸟窝里。

镇南侯神色一变,顿感不妙:“这是何物?”

顾长远在后头喊:“归巢的斑鸠都死了,还用问吗?

这明显就是你们苦寻不得,镇南侯府的人用来害我女儿的毒物!”

纪少恭没有否认,而是指了指远处的云杉树:“这么高的位置,鸟窝附近枝条又纤细。

方才找了贵府的府卫,没有一个人上得去。

本官最后是借用了云梯,先上了屋顶,才勉强上去拿下鸟窝。

鸟窝拿下来的时候,树枝都折断了,已经放不回去了。”

说完眸光落在镇南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