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沈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钱莱这每天学校和知青点往返，怎么会摊上事儿？
“李桂秀昨天送了我一份过年礼物。”
钱莱低着声音回答。
“然后？”
沈禾冷淡的声线让这个冬夜都变得更冷些了，但她这会真的困得要死。
隔壁铺没睡的许萌萌和杨晴也竖着耳朵听着。
“然后希望我能回送一份她想要的礼物，我就问是啥礼物，我想着去镇上给她买。”
“结果，她想要对面几个知青任意一个关联的东西，亲手写的字帖，或者什么常用的手绢，亲手画的画画什么的，这不是难为我么。”
这正是钱莱愁的地方，她当场委婉拒绝了，毕竟她现在还没跟对面几个人讲过话，更别说要人家东西了。
“花痴？”沈禾就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噗嗤，，哈哈。”许萌萌和杨晴都因沈禾的直接笑出了声。
“哎，我拒绝了，但是没完全成功，因为李桂秀送了我一双棉鞋，亲手做的。”
钱莱纠结极了，她想去镇里买新年礼物送给她。但是人家说了她不差这些，她要的是心意。
“亲手做的？！”
许萌萌惊了，李桂秀这么虎的人居然手这么巧？
“好厉害啊……”杨晴也在暗暗佩服，自己的手只会打架。
“是啊……她说她熬了好几个通宵做的，我该怎么办呀……”
钱莱这心情真是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收到人亲手做的礼物很开心，另一方面她还不起。
“我想看看……”
“我也想……”
许萌萌和杨晴都坐了起来，偷偷的把煤油灯点亮了。
沈禾:……这觉是睡不成了是吧。
“啊？我找找。”
钱莱也麻溜的爬起来，从一堆箱子包裹里面翻出来一双黑色的棉鞋。
“这上面还绣得有钱莱的名字，不简单。”
许萌萌拿着鞋子仔细端详，手挺巧的。
“好厉害啊，这上面还有一点花纹纹路。”
杨晴边看边点头，认可了李桂秀的手艺。
“钱莱，你明天问问李桂秀，接活吗？我也想有一双这样的棉鞋。”
杨晴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看着钱莱，把钱莱一整个惊住。
“你没事儿吧…”许萌萌放下了鞋，狠狠地摇晃着杨晴。
“你不觉得这样的鞋子很酷吗？”
杨晴觉得有自己名字的鞋，那铁定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抢不走。
“还，还行吧。”
许萌萌无法违心说这鞋做的不行。
“哎……这事儿我帮你想想办法，现在先睡了，成不。”
沈禾疲惫的看着这几个年轻小姑娘，年轻就是好啊，她这身体熬不住了。
“啊，对不起，沈禾，又打扰到你休息了，我们马上就睡。”
“对对对，把这茬忘了，睡觉睡觉！”
几个姑娘吹灯，进被窝一气呵成。
房间又安静起来，但内心却许久才开始平静。
另一边的始作俑者李桂秀，已经睡得打呼噜了，而她床旁边的桌面上摆放着几双黑色棉鞋，看尺码应该是男士的。
其中一双鞋子，已经绣好了一个裴字，旁边还绣了一个小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