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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个忠心于自己的人很简单,但是处理后续多少有点麻烦。况且秦公本来就是秦无双安插来监视他的。

秦公自从跟在他身边之后,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杀了,恐怕秦无双还会再安插一个人过来,还不如秦公用的顺手,于是,席延刚刚溢出来的杀意,又悄无声息的滚了过去。

秦公提着灯,陷入了一种混沌的思绪,他望着前头的还没有褪去少年青涩的席延,脑中所有的画面消失,他只觉得有些不适,又找不到原因,浑然不知,他已经从鬼门关走到了几圈。

席延眼神平波无澜的看着地宫里头那悬挂着的剑。

妖界不兴用剑杀人。

但这是一把沾染着罪孽鲜血的魔剑,他们所要做的下一步,就是找出丢失的灵器的下落,然后,他们妖界伪装成了魔人,用沾染了魔的剑杀人,之后栽赃给魔教。

计划说得天衣无缝似的,算盘打的比谁都还要响,这一招什么都想要,看似他们是黄狼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一只雀。实际上呢。

席延低下了眉头,他嘲讽的笑了笑。

秦无双这人一向是自负又自傲,他拿人当傻子,别人会不知道吗?秦无双这么明晃晃的打算,或许,魔教一开始的打算,妖界才是被捕的那一只“蝉”呢。

如果不是,但从秦无双带着妖界的人开始杀魔界的人那一刻开始,估计秦无双的局就已经被所谓的中间的线人给识破了。

所以剩下的还用说吗,如果席延真的按部就班的拿着秦无双给的所谓的计划去杀人,席延现身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就是各方神仙为他准备天罗地网。

虽说席延流着秦无双身上的血,但是,席延不觉得自己死了就会有人惋惜些什么。

他左右的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罢了。

席延眼前滑过了尸山血海,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秦公的眼神,他催促着自己的动手。

角落里的漏斗无声无息的流着,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天亮,很多事情就会超出掌控。

然而,席延自己能想到的事情,眼前这一个人精一样在妖宫里头的老人,会什么都没有想到吗?

所以,秦公也是希望自己去送死的,是吧?

这很好。

…………

此时长夜悄悄的逝去,天终于大亮,霓华一夜未眠,推开窗,看着悬挂起的初晨日光,她在心底便哀叹了一声,他们之前想错了,将因果颠倒了。

之前一直认为司空枕和玄天派是因,宋衣葵是果,宋衣葵是被牵连的一方,剥茧抽丝,到头来才发现,应该是互为因果,他们的目标是宋衣葵才对。

可是谁能想到呢,楼下普普通通的老板娘是宋家人呢,她身世的真相一直到她死也无人知。

这无疑告诉别人,某某门派被灭门了,是因为某个门派的扫地僧人,扫地僧每天都在扫地,你实际上,路过的时候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这搁谁的身上能想到?

提起宋衣葵,大家也只说,她是一个让司空枕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该好好想一想这四大灵器了,如果幕后凶手真的是任一秋,她想了一想上一世任一秋是怎么死的,貌似死的也有些草率。

当时霓华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是说席延入魔后打上第一门派,任一秋突然暴毙,尸体被席延用剑悬挂到了第一门派的门牌上,牌匾上的阵法上头凌空着几丝先祖剑意,任一秋身上的血就往底下流,很不体面的死法。

而霓华跟着众人装装样子,一副代表月亮消灭你的义愤填膺,好不容易跟着众人兴师动众的赶了过去,结果席延早已带人跑的没影。

任一秋死的太早,就让霓华有些不太确定任一秋是否就是幕后凶手,但是四大灵器之一“易水”就在任一秋的手中,因为那是席延生母席烟的嫁妆。

妖王死的也很快。

霓华盯着手里的那一幅九州的地图开始寻思着,究竟是谁呢。

如果这一次盗取第一门派的“鉴灵玉”的是一开始她所设想的任一秋监守自盗,那就自相矛盾了。

但假如就在任一秋手中,任一秋就有两大名器,那杀了任一秋的席延也很可疑。

但霓华现在不怀疑他,是因为席延不值得怀疑,因为他有心,他现在也没力。字面上的修为不足。

而药王谷一直到后头都没有动静,韦家龙族到她死,他们家族的那些恋爱脑们都还没搞清楚事情状况。

她抬头看到立在自己门前的两个死气沉沉的黑衣人,突然福至心灵,紧接着,她脑海中便是一阵刺痛。

是“魔教”么……

魔教的上一任教主估计是死了,但是这一任新任的教主修为还不是处于未知的状态么,如果他也是大乘,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谁知道是不是个疯子呢。

霓华用秘语和司长云传讯了之后,她不打算准备动身去找那一个凌云派的遗孤。

而此时霓华旁击侧敲地开始打听师傅的消息,得知师父已经将师玲的事情解决了大半,准备带师玲回门派,霓华也决定动身回门派。

师玲的事,霓华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到了事情的脉络,虽然师傅的武力值很高,但是霓华还是害怕师傅轻敌,毕竟师傅嘎的比较早,这种情况要不就是炮灰,要不就是剧情的背景板,死在哪虽然有点区别,但如果不影响大剧情的走向情况下,死亡的危险系数很高。

霓华武力值不高,但是她擅长逃跑,为了甩掉跟踪她后头的两个魔教中人,她绕了一圈之后,成功的用画灵迷惑住了他们的视线,光明正大的回到了自家门派。

回头,她看着两个黑衣人又确实在甩了之后没有跟得上来,她有些纳闷,留了个心眼的,分了几次灵气去跟踪他们,发现他们停到了一处地下暗室,好像向谁汇报什么情况似的,她暗自的留心,最终不敢打草惊蛇的撤了回来。

司长云出了事之后,玄天派依旧没有将他逐出门派,这让玄天派在九州引起了不同程度的抵制,最直观的就是玄天派在九州之内的风评开始逐渐下降,也导致了今年的招生十分的冷清。

话虽如此,在多事之秋的时候,玄天派的整个守卫依旧十分的森严,霓华回去的时候甚至,几个小师弟小师妹揪着她检查了好几遍,看了好几眼才将她放进去。

一回来的时候,霓华看到了通信群上杂七杂八的消息,一眼扫过,她慢吞吞的走到了自己的院门口,看着院子里头的杏花开始慢慢的走向了枯败,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

霓华还没有去拜见各位长老,也没有等到自己的热情的小师妹,反而看到了一个苦哈着脸等着在自己的院子门口的贺伦。

贺伦听霓华不经意间提起了小师妹,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忍不住的阴阳怪气了冷笑一声,然后向霓华告状,前几天他们两个偷偷的下山出去玩的时候,小师妹捡了一个人回来。

两人吵了一架。

霓华听到这里咯噔的一声,看来,她送的那几箱书,木香尘是白看了。

不是说好了路边的人不要捡吗?关键魔教有什么好人。手上没两条人命能够过那条泯灭人心的河,走向魔教吗!鲜血就是魔教的投名状,故而每一个魔教之人身上都会缠绕着死气。

霓华目光定定的看着贺伦,最近听到消息是小师妹和医药谷的贺伦走得十分的近,她还以为剧情会被改变,没想到该来的还会来。

霓华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

后来贺伦在小师妹木香尘的哀求上,贺伦忍辱负重的答应帮她给那人疗伤,无意中,贺伦发现那人身上有魔气,魔教的人,要严加看管。

于是,见小师妹带人回了门派之后,贺伦默不作声,又大义凛然的告状给长老。

于是,很顺利的,那个被捡回来的那魔教中人被关进了牢房。

虽然木香尘态度十分的配合把人交出去,但是按捺不住木香尘每天跑到牢里对着那人每天嘘寒问暖啊!

“你不是和她交好吗?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情况?”霓华听到这里,便觉得有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贺伦。

魔教的人自然会处理,最主要是,脑子一定要治好!

贺伦一张秀白的脸皱了起来,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苦巴巴的说道,“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霓华瞬间秒懂了,木香尘颜值至上。

去地牢的路上,霓华想过对小师妹如何的处理,但是停在门口的时候,霓华却鬼使神差的用画灵变换出了另外的一个人的样貌,她有了一个念头冒到了心里头来。

霓华怀疑的目标是魔教,而席延最后也是入了魔。

所以,霓华这也是想提前走了席延的路,深入虎穴,一探虚实。

霓华手中擎着燃烧的蜡烛,便拿出了某位长老的令牌,守门的人看到了之后,默默的退后了一步放行。

打开牢门,霓华看到了眼前的情况,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的惊艳。

见到这人的这一刻,霓华不得不感慨,木香尘救的这人不仅是好看,甚至不是一般的好看。

少年的双手双缠绕着铁链,呈现仰面的姿势,被附在了暗房的那噬魂真的上头,少年眉间的一点朱砂,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透着一种锋芒毕露的,让人一眼看去就惊艳的美貌。

眼前的魔教之人的好看,不是席延的清艳,越看越有韵味,对方是有一种一眼看去就惊艳的,又带着令人怜惜的,而且还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面容。

听到脚步声,少年皱着眉头。

他看起来年岁不大的样子,脖子上留着几道明显的伤痕,零碎的血迹衬托在他的身上,显出更多的一种凌虐之美。

怪她,怪她。当年霓华下山只顾着追着男主跑了,没有见过这人一眼,小师妹明明是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霓华垂着眉头思索,她不知道玄天派对这人是怎么处理的,但总归秉公处理的话,修仙界对魔教的人是十分残酷的,要不就是被关在玄天派一辈子,要不就是没了命。

除非这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无辜,他进魔教的时候,呈上的投名状并没有杀任何的清白无辜之人。

虽然搜魂在修仙界并不流行,但是让人说真话却是很容易。

但很神奇的是,他被关到牢里之后,只是一个劲的熬着,仿佛疑似怀着血海深仇的模样,又仿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撬不开嘴,玄天派只好对他棍棒伺候。

便在霓华仔细端倪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带着几分压抑的轻快的脚步停到了霓华身后不远处,木香尘手里握着温热的灵药,她带着几分困惑的,又带着几分警惕的看了霓华。

但是师姐终究是是木沉香十分熟悉的人,木香尘对霓华气息是格外的敏感,她茫然的看了一会之后,突然惊喜的眼神亮了,她惊喜的叫出了声,“师姐,你回来了。”

师姐,可以有很多师姐,霓华默不作声的退了几步,带着几分疏离。

木香尘看着霓华,又看着少年,她两手绞着手指,莫名的有些心虚。

木香尘心中是有大义的,但她就是不想让陈渊死去。

三观跟着五官跑,木香尘是跑了,但是也没有完全跑。

霓华看着木香尘的神情又懂了,所以,恋爱脑,挖野菜。

就是可怜的小师妹,上辈子连野菜都没得挖,就被她救着这个魔教之人恩将仇报的一剑捅死了,不知道木香尘临死之前,是否有后悔过自己救了这人。

木沉香和眼前的人大概有几分孽缘,毕竟修仙界这么大,但是木香尘下山的时候总能够遇到这人,断断续续的有了点联系,可怜的是她一颗芳心,始终相信对方的清白,害人害己。

但是霓华觉得教训人的话,还是稍后再单独把木香尘拎出去,她觉得言语已经不足以教训恋爱脑了,但霓华现在有正事要忙,于是霓华暖和了神情,对着眼前的少年摇了摇轻叹道。“可惜了。”

“师姐,你,你相信陈渊是无辜的?”看着霓华同别人不一样的把人一棍子打死的那一种态度,木香尘眼神亮了亮揪着霓华的衣裳,不可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