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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元缓过劲来,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向穆靖川问道:“陛下,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邹元实在想不通,她承认自己有小心思,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就不会老老实实的承风阁当了大半年的洒扫宫女。

她不过就是看见今日有机会,所以想试试,说不定也能一跃成为人上人,她有什么错?

她不过就是倒了杯茶水,又移动了下靴子的位置,都是伺候人的活,没听说陛下在这方面有什么禁忌,哪里就做错了呢?

邹元泣血的控诉,并未得到穆靖川的回应。

反倒是提醒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宫人,连忙过去手脚并用的堵住她的嘴,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了布绳,将她结结实实的捆住。

“唔,唔!”邹元侧躺在地上,被布绳捆绑的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虾,但仍然不甘心的朝前蠕动,想问一句为什么。

有宫人见状,直接上去对着她的软肉拧了一把,凑到她的耳边狠声道:“想留具全尸,就消停点!”

虽然并不清楚邹元究竟是如何惹怒的陛下,但丝毫不影响在他们眼中,邹元已与死人无异。

这句话起了效果,邹元的脸贴着冰凉的地面,泪水不停往下淌,脸上的脂粉糊作一团。

要不是胸脯还有微弱的起伏,此时的邹元看起来就已与死人无异。

云落回来时,正好与匆匆赶来的太医碰上。

戒严的九春斋让云落与跟来的蕙妃等人面面相觑。

蕙妃最先反应过来,摸了摸大公主的头,道:“你今日的功课还没完成,先回去将功课做完。”

大公主好歹也有八岁了,看着戒严的九春斋,再听母妃的话,哪里有不明白的,虽然好奇得很,但也乖乖的行礼告退。

“娘娘、二位小主,奴才就先进去了。”驰海道。

蕙妃点头,“公公快进去吧,陛下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至于蕙妃与云落、班嫔,则站在九春斋门口,不敢擅动一步。

皇家最重脸面,万一里面出了件不为外人道也的事儿,她们擅自闯入,不是平白遭陛下嫌弃?

但来都来了,走了也不合时宜,所以只能站在门口当门神。

“……出了什么事?”云落焦急的来回踱步,“我、明明我走前,九春斋还好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往里瞧,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她是最紧张害怕的,毕竟是她将皇帝请来的九春斋。

若是出了什么事,难保和她没有关系。

“霄妹妹别急,陛下在宫里,不会出事的。”蕙妃宽慰道。

但显然没有安慰到云落,反而让她泫然欲泣,“边太医都来了,还有许太医、刘太医……定是陛下身体有恙。”

“蕙妃姐姐,”云落抓住蕙妃的手,“陛下不会有事的,对吗?”

要不是蕙妃知道里头的大致情况,只怕也会被这样的大阵仗吓到,但她不能说,还要同云落作戏。

“妹妹放宽心,陛下不会有事的。”蕙妃咽下“担忧”,安抚的拍了拍云落的手,“许是底下人不知轻重,才请了这么多太医过来。”

蕙妃猜的不错,驰海不在,跑去喊太医的宫人虽然反应快,但终究不如驰海,又不知前因后果,因担忧穆靖川的身体有恙,自然是叫的太医越多越好。

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这种事实在说不上光彩,穆靖川原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否则也不会没在第一时间将邹元给处理了。

是的,穆靖川之所以一脚将邹元踹飞,正是察觉到了身体不对劲,怀疑被下了催情药。

边太医战战兢兢的给穆靖川诊完脉,没敢提议找个嫔妃或宫女泄火,而是先让其闻了提神醒脑的药膏,再赶紧开方熬药。

在等待熬药的期间,驰海躬身问道:“陛下,惠妃娘娘、霄嫔和班嫔都在门口,要不要传进来问话?”

“不急,”沐靖川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先将殿内搜查一遍。”

“是。”

太医多也有好处,不过盏茶时间,就在邹元身上和香炉中找到了催情香的痕迹。

但将云落等人唤进来,却是在穆靖川喝过药之后。

“驰海公公,陛下还好吗?”

一见到驰海从里面出来,云落立马扑过去,要不是被欲雪及时扶住,只怕会门槛给绊倒。

蕙妃和班嫔慢了一步,但也异口同声问道:“驰海公公,陛下身体无碍吧?”

驰海拱了拱手,“娘娘、二位小主,陛下无大碍,不过奴才有些话要问各位。”

云落听到前半句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又蹦到了嗓子眼。

班嫔皱眉问道:“我和蕙妃也要问?”

“公公你知道的,我和蕙妃娘娘,是因为听说霄嫔在九春斋办鲜花宴,这才临时起意过来的。”

蕙妃听到这话,担忧的看了眼云落,对班嫔道:“我们既然过来了,问问话也无妨,总之清者自清。”

这话看着是对班嫔说的,可听着却像是对云落说的。

班嫔没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一脸的不虞。

驰海躬身:“娘娘、小主,请。”

三人被驰海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先被问话的,自然是有直接关系的云落。

“公公,我今日大概是辰时醒的,用过早膳弹了会琴、看了会儿书,临近午时,得到敬事房的通知,想着陛下今日休沐,又没去旁人宫中,便想着来九春斋……”

刚进房间,云落就赶紧将自己一日的行程对驰海一股脑全说完。

驰海笑了两声,安抚道:“小主别急,奴才只是走流程问两句,您如实回答就是。”

云落点点头,抿唇有些紧张。

说是只问两句,结果驰海将云落刚刚说过的内容,又重新问了几遍,并且细致到看的什么书、用的什么膳。

云落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都回答了上来。

“公公,陛下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云落朝前走了几步,差一点就情不自禁的扯住驰海的衣袖。

驰海不着痕迹的微微后退,叹道:“回小主,陛下被人下了催情香。”

“什么?!”云落震惊,眼睛都瞪大了。

然而驰海却问:“小主不知?”

“我知道什么……”云落下意识反问一句,随即反应过来,“公公怀疑我?”

“是、莫非是我承风阁的宫人给陛下下的催情香?!”

驰海颔首。

云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呢,我承风阁的宫人各个都……”云落喃喃自语,忽的想起了什么,看向驰海猜测道:“难道、难道是邹元?”

“小主为何觉得是她?”

“……我其实之前就有听宫人说,似乎每次陛下来承风阁,她都找借口想进寝殿,而且——”云落抿唇,“她长得最好看。”

驰海点了点头,临走前还宽慰了云落一句:“小主放宽心,因催情香及时被陛下发现,并未酿成大祸。”

驰海一走,空荡的厢房里就只剩了云落一人。

目前的进展,似乎太顺利了。

按理来说,邹元是她承风阁的人,应该只抓她和承风阁的宫人问话就是了,怎么一来就将班嫔和蕙妃也一并关起来问话?

虽然这一幕是云落想要见到的,但按流程,应该是先查出邹元与望泉馆有来往,再顺藤摸瓜的揪出班嫔。

总不能真如蕙妃所言,只是因为她们正好撞上了,所以顺带着问问话吧?

虽然事情进展顺利,但因为超出预期,云落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班小主。”

驰海问的第二个人,是班嫔。

班嫔不悦的皱眉,“快些问吧,我今日可一直都在寿安殿。”

驰海呵呵一笑,“小主别急。”

说罢,扬声对外道:“带进来。”

班嫔呼吸一滞,意识到了不对。

很快,随着门“吱呀”的声音,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陌生宫女被带到她眼前。

“驰海公公,你这是做什么?”班嫔皱眉,盯着地上眼神死寂,仿佛已经死了的宫女,疑惑问道。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宫女死寂的眸中仿佛被砸入一块巨石,掀起惊天骇浪。

“唔,唔唔!”宫女看着她,忽的激动起来。

驰海给控制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下一刻就听到哭喊声:“……元啊,小主救我,我是邹元,我没有给陛下下药,小主救我!”

一边哭着,一边还想往班嫔那儿挪动,不过被宫人控制着,终究是徒劳无功。

但班嫔还是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虽然很快镇定下来,但根本没能逃过驰海的眼神。

“她一直向您求救,您确定不认识?”驰海问道,说着蹲下身,用手帕给宫女用力擦了擦脸,“小主再瞧瞧,可还有印象?”

被擦干净脸的宫女正是邹元,但在班嫔眼中,那张脸仍是陌生的。

只是,这么一张放在宫妃里也算是中人之姿的脸蛋,班嫔很快就猜到了是谁——

她安插在云落身边的棋子。

不过她与邹元从未见过,只是吩咐底下人安排一个脸蛋漂亮的放进承风阁。

如果不是皇帝亲自指了人手给云落,按照她原本的计划,邹元本该成为云落的贴身宫女。

一个连寝殿都难进的洒扫宫女,她对于邹元能爬上龙床,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不过她也没放弃,留在承风阁给她打探消息也是好的。

结果今儿个邹元犯了事,第一个就来攀扯她?怎么也该先轮到云落!

班嫔一瞬间想了许多,不过她没傻到一开口就将问题抛到云落身上,毕竟宫女的衣裳都差不多,她“分辨不清”眼前的宫女究竟是九春斋的人,还是承风阁的人。

“不认识,”班嫔斩钉截铁,“我不认识她。”

“就因为她向我求救,我就与她有关系?驰海公公,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说话间,班嫔的视线从驰海移到了邹元身上,不虞的眼神让邹元浑身一震。

一个知道自己死期将近的人,忽然看到“救星”,脑子自然是不太灵光的,但哭喊了这么一阵,理智渐渐回笼,再被班嫔的眼神一吓,口中哭喊的话语立马有了改变——

“小主,班小主,奴婢是承风阁的,您和我家主子交好,奴婢求您,求您救救奴婢!”

“奴婢真的没有给陛下下催情药,奴婢是清白的啊班小主!”

催情药!

班嫔瞳孔微缩,她似乎给过邹元一份催情药。

那份催情药她原本是打算自己用的,只是自从她害了叶婕妤的孩子后,皇帝对她连表面的那份温情都维持不下去了。

姑母以为只要能侍寝便是好,可哪里知道,她每次到泽宸殿,皇帝从来不正眼看她一眼,让她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一站就是个把时辰,直到熄灯,她才能被扶着和衣睡到榻上!

既然皇帝瞧不上她,她又何必去争这份恩宠!

她有身为太后的姑母,有显赫的家世,哪怕无宠、哪怕无子,她未尝不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尝不能成为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所以那份无用的催情药,被她随手赏给了邹元。

“催情药?你好大的胆子!”班嫔一拍桌案,对着邹元呵斥道:“损伤了龙体,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那份催情药她没用过,就算查出了邹元与她望泉馆有过来往又如何?她照样能洗脱嫌疑。

“小主,奴婢没用过,奴婢哪敢对陛下下药,奴婢是冤枉的啊!”邹元哭得涕泗横流,神情不似作伪。

班嫔眉头紧锁,似是才反应过来,对驰海道:“她是霄嫔的宫人,公公怎么带她来问我的话?”

驰海呵呵一笑,“自然是因为她与您身边的宫女——盼喜交往甚密。”

驰海说的没错,她身边负责邹元的人,正是盼喜。

可驰海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难道……班嫔看向邹元,难道是她说的?!

班嫔惊怒,却见邹元比她还傻眼,哆嗦着唇瓣否认,“什么盼喜,我不知道,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