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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好分别装着会变成皮蛋和咸鸭蛋的坛子,常念宣布道:“我的兄长们,这坛子里的是骡子是马,请静待十五日吧。”

山葡萄:“半个月啊?一定要半个月吗?少一天都不行吗?”

常念指着做皮蛋的坛子,道:“根据地域不同,温度和湿度的不同,这个坛子里的蛋需要静置的时间各不相同,具体的最佳时间嘛,得在当地慢慢尝试才知道哦。”

壶壶:“皮蛋你的妹妹果真对吃食有研究啊,这都知道。”

豆荚子:“你要是多读书,也能知道。”

壶壶:“就算我多读书也没办法,毕竟我的爹娘让我以后参加科考的,可没那个时间来研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常懋:“壶壶你,”

常念拉住常懋,道:“姐姐,能帮我把坛子搬到阴凉通风的地方吗?”

常懋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妹妹,回道:“好。”

其余人纷纷来到石桌前,有的拿起茶杯喝水,有的拿起在井里冰镇过的果子吃,都选择性的回避壶壶这话。

站在壶壶身旁的陈皮,只得对他说道:“壶壶,我们也去喝茶吧。”

十五天的时间,对于常念来说,不知不觉就过了;

而这十五天在山葡萄的心中,可是过的非常漫长。

下学堂后,他们几人跟着常懋回来,直到常念看到他们来的如此整齐,才反应过来静置十五天的时间到了,可以看看做的皮蛋和腌鸭蛋成没成。

打开坛子,取出里面的皮蛋和咸盐蛋,结果是不出意外的成功。

常念在心里暗暗窃喜:。。。果然吃货的潜力无穷尽,第一次做就没翻车,嘿嘿~

常念原本以为他们对皮蛋的接受程度不会太高,大部分做的都是咸鸭蛋;

可结果,常念做的皮蛋瘦肉粥、凉拌皮蛋,甚至是好不容易凑齐食材的擂椒皮蛋,都让几人吃的干净。

咸鸭蛋有直接煮熟就让他们吃的,还有皮蛋和咸鸭蛋做的豆腐青菜汤配一菜篮子的外脆里软版烙饼,外加一盆红烧肉和他们从外面买回来的卤肉,全都不剩。

做菜两小时,吃饭只用了两刻钟,摆放在枯树下石桌上的饭菜,就只剩下了空盘子、空碗、空篮子。

常念看着他们好像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吃饱了吗?”

豆荚子:“八分饱。”

山葡萄:“尚可。”

桃子毛、陈皮、风信子和常懋都纷纷跟着点头;

壶壶道:“下次再多做点儿荤菜更好。”

常念:。。。我问的是吃饱了没,他说肉少了;跟这样问牛打马的人说话真的好费劲。

山葡萄:“你嫌肉少,那你倒是去买点儿回来啊。”

壶壶:“皮蛋不是说的她请客吗?”

豆荚子:“你要点儿脸行吗?”

壶壶:“我怎么不要脸了?请不起就别请嘛。”

见两人要干架的样子,常念问道:“天热,肉存不住会臭,所以家里真没有肉了!但如果你们还吃得下,那要不要尝尝咸蛋黄拌面?”

山葡萄点头,道:“好。”

风信子、豆荚子道:“可以。”

桃子毛站起身道:“我帮你烧水煮面。”

常懋:“我来煮咸鸭蛋。”

被常懋推着往厨房走的常念,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桃子毛,心想:。。。桃子毛的家好像是在京城那边的,他来这儿是因为陪外祖母的吧,那位老人,我曾经也见过,是一个很慈祥又随和的老太太。

猜测他的家世应该不错,但他这么接地气倒是让常念挺意外的。

准确来说,常懋的这几个小伙伴都挺接地气的,陈皮的娘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来着,家里开的医馆也几乎是从早忙到晚的程度。

壶壶的爹是县上某间车行的管事,听说职位不算低的,至于他为什么没去县上住,这个常念就不清楚啦。

山葡萄家是商贾之家,生意有多大?常念没仔细了解过,只知道他不差钱,想想第一次见面他送金豆子就能窥见一二。

豆荚子爹是学堂夫子,也是镇上唯一的一个秀才;风信子家是镖局下的一个镇上小分店的感觉。

看起来就数常懋家是最穷的;只是一家经常歇业,偶尔营业的书肆之女。

几人分着吃完一大盆的咸蛋黄拌面后,山葡萄、豆荚子慵懒的坐在凳子上,直呼:“好饱。”

壶壶吃完最后一口,抹了一把嘴,语气怪怪的说道:“这拌面里头要是再加些肉的话那就更好咯。”

风信子对壶壶三番五次的提起吃肉的话,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问道:“壶壶,明日下学堂,我们进山打猎。”

壶壶闻言微怔,随后不解的问道:“老大,怎么突然想去打猎,我们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山了吗?”

风信子:“我们多打点儿,让你把肉吃个够,怎样?”

豆荚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风信子,你的确是应该带他去打猎了;看看这一桌子的菜,他是一口没少吃,可刚放下筷子,把嘴一抹,就一副刚刚完全没吃的样子,显得他平常过的日子实在是有些太艰苦。”

壶壶:“豆荚子,你在胡说什么?”

山葡萄:“人家已经拿出家中最好的给你吃,你却完全不知足;壶壶,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请你吃饭啊?”

桃子毛摇头,纠正道:“皮蛋在学堂里明明说的是,请我们来尝一尝妹妹做的皮蛋和咸鸭蛋的味道,不是说的请客吃饭,更没有说要包你满意。”

壶壶:“那她怎么不说清楚,只是浅尝,不是请客,自己不说清楚,怪得了谁?”

豆荚子:“对,皮蛋在学堂里的邀请,就跟请你到家里品茶是一个意思。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请你品茶,你是不是得喝到饱,喝到你只喜欢的茶才算好呢?”

陈皮眼见壶壶被几人说的羞愧难当,当即说道:“哎呀,大家都朋友,壶壶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怎么都这样数落他呀?”

“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皮蛋妹妹越来越好嘛。”

常念:。。。谁?谁越来越好?我怎么没听出他话里有这意思呢?我倒是听出来他对姐姐和我,好像挺不满,怨气挺重的呢。

因为八个少年人战斗力爆表,常念做的那些皮蛋和咸盐蛋,吃的没剩多少;最后只得一人拿了一个皮蛋和两个咸盐蛋回家。

因为托屴囵的福,家里还存了不少的鸡蛋和咸鸭蛋,常念虽不是一个很勤劳的人,只是见他们都这般捧场,自己也不好拂了人家的热情。于是她打算之后多做些,让他们再多拿些回去和家人分享。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着,只是常念的心里没有以往的那般轻松,毕竟屴囵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还记得,可她有些贪恋这份简单、平稳的幸福时光,也想多陪陪常懋。

常念觉得自己虽然能做的不多,但希望常懋每日回家,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在她想要倾诉的时候,有一个称职的倾听者;在她有奇思妙想的时候,有一个人能无条件地支持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一日,常念听到院门被敲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常念发现自从视力不行后,就感觉自己的听力、嗅觉好像强了很多,就比方说她人在后院的树下坐着,却能听到中院的院门被敲响。

常念滑着轮椅来到门口,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耳熟的声音,“姑娘,我是常崭。”

听到是常叔的声音,常念打开了院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穿深色长袍,头发被什么轻轻束起,全身都感觉在透露着不凡气质的男子。

虽然如今自己看不清,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但常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自己曾经见过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常崭。

常念语气不定的轻声唤道:“常叔?”

常崭发现常念用无神的双眼看自己,沉默一瞬后应道:“是我,姑娘。”

然后看到常念坐在轮椅上,神情微微一怔,问道:“姑娘,对不住,我现在才来看望你。”

常念朝门的一侧让出空档,道:“常叔进来坐会儿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枯树下的石桌旁,常崭坐在石凳上,道:“很抱歉,这一年多我在外面找大夫看腿,刚回来不久,就听到你遭遇不测的事,这才来的。”

常念:“那你的腿,可已大好?”

常崭拱手,道:“多谢姑娘的指点,如今已无大碍。”

常念:“哇,恭喜恭喜。”

常崭看着常念无神的双目,问道:“姑娘的眼睛这是?”

常念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嗨,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也罢。”

“倒是常叔你,这下腿疾已经大好,你可是要回家了?”

常崭摇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说道:“回家的路太远、太难,就不回去了。”

常念:“哦?那你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常崭:“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完成,我应该是要继续做,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常念:“嗯,那提前祝你马到成功。”

常崭:“多谢。”

然后他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把圆筒状的扇子,朝常念递来。

常念:“这是?”

常崭将手中的扇子一甩,扇子就变成了一根笔直笔直的棍儿,然后用力在地上杵了杵,道:“这个是用千年老树的树心做的,你可以用它探路。”

常念:。。。千年老树的树心,那不得很酥脆啊?可听声音却是非常的厚实呢?

随后常崭在棍里扣出来一把小巧玲珑的小刀,他说:“炼制这把刀的材料已经在这世间找不到,它大概是这个世上最硬的刀,你拿来它切烙饼或者肉,会非常轻松。”

常念:。。。他还记得在破庙里,自己请他切烙饼那事呢?可当时他的动作和表情,虽然慢,但也没有多么吃力的样子啊。

然后在握手的地方,有一个微微凹进去的孔,使劲儿一按,棍子秒变扇子,展开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扇面。

常崭一边操作,一边事无巨细的告诉常念:“这个扇骨里面有上毒针和毒粉,你按着凹陷的地方不松开,就能将毒针射出,你拿着防身。”

随后又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药瓶,道:“这是解毒丸,你在用毒粉之前记得先服下它。”

最后重新收回成一把扇子的样子,递到常念手边。

常念喜笑颜开的接过,按照常崭教的一一操作,越试越开心,真心实意的道谢:“我很喜欢,多谢常叔。”

常念:。。。虽然之前屴囵有让自己背诵有关暗器类的书,但也不过才一年时间而已,自己也只是背了些制作暗器的材料。

现在自己眼睛看不清,实现暗器自由这事也只能无疾而终;没想到常崭会送自己暗器,这着实是让常念感到十分意外。

常崭:“很抱歉,我本应该照顾你,报答你的指点之恩,但我确实还有大事未完成,还请莫怪。”

常念从来没想过会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回报,如今收到这样新奇的礼物,她已经非常满意,遂道:“常叔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没为你做过太多的什么。”

送走常崭后,常念拿着扇子,自言自语道:“送礼送毒针、毒粉的,也是一件很少见的礼物了吧。”

常懋回来后,常念将常崭送的扇子给她看,并说明白天常崭来探望自己的事;

原本常念都做好了常懋会没收这个扇子暂为保管的,没想到,常懋拿着扇子称赞了一番后,竟然又把这扇子还给了常念;

常懋说:“既然是常崭送你的,你自己收着吧。”

距离九月九重阳节还有半个月的一个早晨,常懋跟常念说:“妹妹,桃子毛要回家看祖父;我们打算一起去。”

常念下意识的想要皱眉,但又被她生生的忍住,问道:“你们会去多久啊?”

常懋:“最多半月就会回来。”

常念:。。。半个月啊?按照之前屴囵离开的时间来看,自己应该还能等到姐姐回来。

于是常念点头,道:“好,姐姐放心,现在吃的用的都有人送上门,我不会独自一人出门的。”

常懋:“嗯,陈皮他们不去,我会让他们隔三差五的来看看你。”

常念:“不用麻烦人家,我一个人真的可以。”

常懋仿佛没有听到常念说的话似的,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隔壁米婶她们我也有说过,她们都说会照拂你的,你有什么就喊一声她们会赶来,你别怕。”

常念:“我不怕。”

常念:。。。等等,是她在害怕吧。

常念:“姐姐别怕,我独自一人不会出门的。”

常懋:“嗯嗯,我知道。”

听着常懋一副魂不守舍的回答,常念很难相信她这话呀。

常念:“现在我出门着实是不方便,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

常懋闻言,有些反应过度的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你不能离开家,你就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常念:。。。她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这时恰好院外传来豆荚子的声音,“皮蛋来没?快迟到啦。”

常懋:“来啦。”

然后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妹妹,最近几日我都要去桃子毛家学点儿有趣的东西,或许会回来的晚一些,你不用等我吃饭,困了就早些睡。”

常念:“好。”

中间山葡萄他们来家里拿常念做好的皮蛋和咸鸭蛋时,常念委婉的询问他们,“你们只是陪桃子毛回家看望祖父吗?”

山葡萄点头,道:“是啊。”

豆荚子:“上次去京城主要是为了救你,都没有好好的看一看,玩一玩,我们一人都只买了几口锅就回来了;这大半年我可是偷偷存了不少的银子,打算去京城长长见识呢。”

风信子:“我们不是故意不带着你,主要是你的伤还没痊愈,受不住来回的舟车劳顿。”

常念:“哦哦,我不是想去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姐姐上桃子毛家做客,是不是得准备些礼品,或者四方镇的土特产什么的,要是就这么空着手去的话,总感觉礼数不周。”

山葡萄扬了扬手里拿着的皮蛋和咸鸭蛋,道:“你不是已经准备了这个吗?我还打算拿点儿去京城试试水。”

“妹妹你就瞧好吧,我们发大财的日子指日可待呐。”

常念:。。。这个真不算什么稀罕物啊。

豆荚子:“这还真是穷人家的娃早当家;虽然你家不是真穷,但你家时常没大人照顾,这么小就开始操持家务,处理人情世故呐,真是比我们还强上很多啊。”

说着还斜眼看风信子,风信子罔若未闻,点头道:“这也好,虽然学的时候苦了些,但等以后嫁到夫家,这些都将是皮蛋妹妹的生存之道。”

常念:。。。就非嫁人不可吗?

很快就到了常懋等人出发去京城的前一晚;常念拿着自己准备的东西,来到常懋的房间门口。

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姐姐,我能进来吗?”

常懋在屋里回道:“可以。”

常念这才推门进入屋内,看到常懋床上放着不少的衣裳,其中只有一条淡紫色的衣裙,桌上还放着一些药瓶。

常念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放在凳子上,道:“我猜你就是在收拾行李;我也给你准备了一点,你看看是否能用上?”

常懋:“好,那你给我说说,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常念拿起上面的用皮革做内胆的荷包,道:“这里面是吃的,还有一些特别扛饿的饼,你可以不吃,但兜里必须得有粮,心里才不慌。”

常懋接过来,有些无奈的点头道:“好。”

‘当年米缸见底的事,竟然给妹妹留下了这么不可磨灭的阴影吗?’常懋在心里想着。

然后常念又拿起一件练功服,道:“出门在外,也不能荒废了武功,我特意让米婶给你把练功服改的简单又贴身一些;这样你穿着也可以不脱下来,省的麻烦。”

常懋:“行。”

最后是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的是银子,是常懋之前给常念拿来傍身的,常念道:“俗话说穷家富路,你把这个银子带上,不一定非要用,但必须要有;要是你没用完,回来再还我便是。”

常懋摆手,道:“这个就不用了,义父给了我很多银子,你自己拿着就好。”

常念继续向她递了递,道:“要是到了京城,你看到什么好一点儿的东西,也可以买下来作为礼品送给桃子毛的祖父,别太失了礼数。”

常懋把荷包拿来重新塞回常念的手中,双手包着她的小手,额头抵着额头,道:“我知道的,妹妹不用太过为我劳心劳神。”

“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只要不是熟人,你都莫给人家开门,知道吗?”

“我一直想抱一只猎犬回来看家,但那窝猎犬还要半个月才满月;估计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应该可以抱回来了。”

常念:“好,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常念又才说道:“出门在外,一切以自己安危为重。”

“要是遇到不好相处的人,记得离他远一些。”

“一个人也别怕,我永远都在你的心里支持你、陪着你。”

常懋不以为然的说道:“好,我会的。”

常念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劝阻她离开的话;可想到最后,常念心里又十分清楚,自己受伤这件事对于常懋来说,已然成了心魔,要是不让她去剔除这个困扰她的心魔,常懋会一直不开心的。

如果自己把这话挑明的话,常懋想要护住自己不承受压力的心意就会被辜负。

常念:。。。明着说不行,暗着说劝不住,真是折磨人。

直到滑着轮椅离开常懋房间前,常念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轻声问道:“姐姐,不去,行吗?”

常懋闻言一怔,眼眶瞬间发红,稳了稳心神,才回道:“妹妹,我一定会很快就回来的。你等着我,这次回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常念听到这话,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常念:。。。这种flag听着就有种不祥之感。

察觉常念似乎还要相劝的意图,常懋狠了狠心,直接说道:“妹妹,时间不早了,你快回房歇息吧。”

常念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双手撑着床沿,将自己挪到床铺上,念叨着“屴掌柜你快回来~”

随即常念一愣,心想:“我头一回这么强烈的希望屴囵能立马回来的心情呀~”

“就算屴囵现在回来赶走我,只要能留住姐姐,我都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