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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计划和变化

魔咒课上,弗利维教授用十分钟的时间重复了几个魔咒的重点,之后就让所有人开始练习了。

教室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念咒语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吵吵嚷嚷的议论声,热闹极了。

大多数人都是一边聊天,一边随手挥几下魔杖意思意思,而弗利维教授也没怎么管,只是在有人出错的时候过去纠正一下。

不过在课程上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乳白色的脑袋突然顺着墙壁从外面伸了进来。

“抱歉,菲利乌斯,打扰你上课了。”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说,“但校长有事找凯尔,能让他现在去一趟校长室吗?”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凯尔。

“拉文克劳第一次带我去的时候提了一句。”凯尔解释道:“我问她这段记忆会持续多久,她没有说,只告诉我可以放心待在里面,等记忆消失的时候,有求必应屋会把我送出去的。”

“据我所知,他也曾因为内疚和不安,在学校盥洗室里失声痛哭,他没有选择。”

还有法律执行司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也遇到过袭击,虽然成功击败了偷袭者,但她也付出了很重的代价,在圣芒戈躺了两个月才勉强出院。

“那也要看情况,这次带队的应该是安东宁多洛霍夫吧,连他都仓皇逃走了,伏地魔又有什么理由为难还没成年的马尔福呢。

正在纠正瑞恩手势的弗利维教授立刻说道:“快去吧,这几个简单的魔咒肯定也难不倒你,是不是?”

“真的?”

邓布利多再次陷入了沉默,大概一分钟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不想骗你,是的,马尔福先生被救走了,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学校。

一旦部长临阵脱逃,造成的影响也会十分巨大,谨慎点准没错。

说实话,福吉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伏地魔卷土重来的初期,让魔法界的巫师们接受这个消息,能说会道的福吉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得心应手。

“不了。”凯尔摇摇头。

但他似乎突然改主意,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我们先从有求必应屋开始吧……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是我堵住了出口,并且往里面放了一个能连接厨房的盘子。”

凯尔点点头,正犹豫要从哪里开始问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先开口了。

“不不不。”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开始一段新的冒险,但马尔福杀不死我,即便他使用索命咒,也顶多让我掉几根胡子或者头发。”

福吉大概是怕了,这么多魔法部职员被杀,自己又多次遇到袭击,他肯定想找个比傲罗更靠谱的人保护自己。

“他不会拖我们后腿吧。”凯尔有些担心。

索命咒除了心里的恶意外,也和魔力有直接的关系。

说罢,桌子上就多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邓布利多照例往里面加了整整一碟的方糖。

“这是怎么做到的。”凯尔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求必应屋居然能主动关闭。”

“可以理解。”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在此之前,福吉似乎一直认为伏地魔不敢袭击魔法部的职员。”

一厢情愿?

凯尔皱眉,不明白邓布利多在说什么。

难怪,整个有求必应屋就是倚靠霍格沃茨城堡魔力运转的……如果把整个霍格沃茨当成一幅画的话,邓布利多这种方法就相当于直接用小刀把门那一块给扣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凯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邓布利多。

战时停止部长换届的决定,除了能更方便地指挥作战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防止某个部长临阵脱逃……虽然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基本没有出现过,但万一呢。

“福吉同意了?”

“我只去过那里一次。”邓布利多说,“当时你正在专心听课,我就顺便做了这一切。”

校长室的门是开着的,他也不用说口令,径直走了进去。

“今天凌晨的时候,马尔福是不是被救走了。”凯尔直接说道。

“哈,这怎么可能。”凯尔撇了撇嘴,嘲笑着福吉天真的想法。

“你来了,坐吧。”邓布利多指了指面前的一把椅子。

“修士,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看着旁边的幽灵问道。

“他只会把账算在我头上。”

“你从哪里听说的。”

凯尔也抬头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十点五十分了。

他确实看了,也知道最近食死徒开始频繁针对魔法部的事情,似乎是为了立威和传播恐惧,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几名魔法部职员被他们杀害,其中还包括两名副司长。

“等等,教授。”他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表情奇怪地问道:“您该不会以为是我不想放过他吧。”

但就算再怎么想,也绝对不能说出来,尤其是从他这个魔法部部长嘴里说出来。

“康奈利确实有这个意思,他邀请我成为魔法部对战食死徒的特别顾问。”邓布利多说,“不过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示自己才是巫师界的希望,能打败伏地魔的方式也变成了谁能获得更多的支持率。”

“可回到伏地魔身边更危险,不是吗?”

“但愿如此吧。”凯尔说。

“当然,马尔福又没有用魔杖指着我,我为什么要揪着他不放。”凯尔说。

邓布利多拿着红茶的手微微一顿,苦笑了一声。

“霍格沃茨没有秘密。”凯尔耸了耸肩,把自己之前听到的消息,和推测简单说了一遍。

“咳……”邓布利多干咳了一声,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凯尔看出来了,他就是这个意思,刚才那些都是在替马尔福说好话呢。

“还有一个,教授。”

“校长可以通过改变城堡魔力分配的方式,将那面墙上的魔法挪到别的地方,而没了魔力,门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只是一次食死徒偷袭而已,虽说地点在霍格沃茨,但毕竟不是伏地魔亲自参与的战争,来的人算上炮灰也只有十几个,这种事真的需要讨论一晚上吗?

“他想让我关闭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语气里透着不加掩饰的失望。

听完凯尔的解释后,邓布利多愣了一下,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他的运气也不错,如果留在学校里肯定会被带回魔法部的,要是再确定了他和这次袭击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有关系,他恐怕就回不来了吧。”

“福吉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邓布利多说,“他坚持认为学校已经不安全了,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才是一个错误。

“好吧。”

“您是怎么回他的?”凯尔问道。

“确定不用先睡一会儿吗?”凯尔看着邓布利多脸上的疲惫,“我其实没那么着急。”

邓布利多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凯尔会问这个。

“关闭霍格沃茨?”凯尔也愣住了,“那些低年级的学生怎么办,让他们出去独自面对食死徒吗?”

但现在的问题是,邓布利多肯定是要留在学校的,不可能放着学生不管,去当什么作战顾问。

“确定是食死徒?”凯尔看着他那一脸平静的模样,“不是斯内普教授?”

而作为魔法部的部长,福吉自然也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光是被被报道出来的袭击就有三起,好在傲罗们每次都能及时赶到,这才化解了危机。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突然叹了口气,看上去也变得更加疲惫了。

凯尔恍然。

闻言,邓布利多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您的计划是什么?”凯尔问道:“或者说什么计划是需要把魔杖都扔了的。”

“因为罗伊娜拉文克劳的记忆结束了。”凯尔说,“当时有求必应屋是根据她的记忆构建的,记忆结束后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算是有求必应屋本身的一种规则,和有没有门无关。

“啊,没关系。”凯尔摆了摆手。

虽然邓布利多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地道,但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什么损失。甚至还因为出不去,在拉文克劳的记忆结束前多上了好几节课。

“啊,是的,他被救走了。”邓布利多说,“都怪我和福吉说话的时候太入神,居然没想到食死徒还会再回霍格沃茨。”

一个还没毕业的十六岁学生想用索命咒杀死一百多岁的老巫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福吉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凯尔主动转移话题道:“他好像对霍格沃茨的事过于担心了。”

相比之下,即便被袭击受伤,也坚定不移地在报纸上表示要和食死徒斗争到底,在圣芒戈向他们宣战的阿米莉亚博恩斯,显然更适合部长这个职位。

“要来点红茶吗?”

凯尔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教室,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这次邓布利多并没有回答凯尔,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刚好在这时候出来了。”

“不知道。”胖修士摇摇头说,“我是在门厅里碰到阿不思的,当时他正在送魔法部的人离开,没说因为什么事,只让我来叫你过去。”

“还有这种情况吗?”

“他怕了。”凯尔说。

“不过凯尔,我必须要说他其实也是被逼无奈,伏地魔逼迫他不得不做出这种行为,否则就会杀了卢修斯和纳西莎。

邓布利多声音十分平静。

凯尔则一路来到八楼。

当然,仅限索命咒。

“不重要了。”他仰头看了身后书架上方的一排画像,轻声说道:“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实都表明,我的计划是错的,那只是我一个自私的决定。也只有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能够做到。”

“为了让你没办法参与昨晚的事情。”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大概十天前吧,菲尼亚斯告诉我马尔福把消失柜搬出了公共休息室,我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快要开始了。

“当然不是,西弗勒斯可是负责看守马尔福的人,他还受伤了呢。”

“当然是不可能。”邓布利多不假思索地说,“学校只会放假,绝对不会关闭。”

因为在没有需求的前提下,有求必应屋在理论上是不存在的,而房间被解散后,凯尔这个多余的人自然也就被踢出去了。

“谢谢。”凯尔说。

“当然,没问题。”

而当伏地魔从暗处走到台前之后,他的作用也就所剩无几了。

而邓布利多就是最好的人选,只要在邓布利多身边,他就绝对是安全的。

凯尔点头。

“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只想保住自己,我想你应该看过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了吧。”

这么一来,凯尔就算有钥匙也没用。

“不客气。”胖修士说完就像跳水一样穿过地面,消失不见了。

“这点尽管放心。”邓布利多摆摆手,淡定地说道:“现在的魔法部已经不是他的一言堂了,而且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算是校长的一点儿特权吧。”邓布利多说,“说来也巧,当时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最原始的霍格沃茨地图,那上面就标注着有求必应屋的位置,以及它的使用方法。

“那就快问吧。”邓布利多说,“但我不确定自己能回答的多详细,你知道的,这次会议很重要,我不能迟到。”

就像康娜说的,他似乎一夜没睡,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对于这个说法,凯尔还是相信的。

可凯尔怎么也没想到,福吉居然有关停学校的想法……这种想法不是不能有,毕竟谁都想让邓布利多保护,凯尔自己也不例外。

“恰好我也想到了一个计划,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个计划有着一个很严重的漏洞,那就是如果你在的话,它根本没办法实施。就在我苦苦思索着对策的时候,我发现了那张地图。”

魔法部的人已经离开了,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面,历任校长的画像在相框里打着鼾。

“我觉得他还想再争取一下。”邓布利多说,“福吉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但学校是我的底线,无论如何,这里也不会关闭的。”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他拿起红茶喝了一口,“刚好,我现在有点时间,应该能为你解答一些困惑。”

之后他又连忙放下手里的红茶,站起身道:“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吧,我真的需要去参加会议了,你也快点儿回去上课吧。”

“总之。”邓布利多说,“把你关在有求必应屋里是我的错误,我真诚地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福吉该不会是想让你保护他吧。”凯尔问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邓布利多似乎有些心虚,微微撇过头不去看凯尔的眼睛。

“说到这里,我倒是也有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抬起头,“伱是怎么出来的?我刚才看过了,那个地方依旧是没有魔力的。”

“不用了。”邓布利多说,“我半个小时后还要去格里莫广场一趟,到时候在那里休息也一样。”

邓布利多似乎被红茶烫了一下,手一抖,撒出来不少。

“好吧,不过我可能要来一点儿。”邓布利多说,“年纪大了,通宵熬夜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凯尔听着他的话,越来越觉得奇怪。

“是嘛,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凯尔说,“不过他的人缘还真不错,居然有食死徒肯为了救他,折返回对他们来说危机四伏的霍格沃茨。

“什么时候。”凯尔疑惑道:“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你被困住了,无法离开。但我却没想到马尔福又犹豫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召唤他的食死徒同伴,而是一直等到了昨天才开始行动。

就比如尼可勒梅,他可以说是最不怕索命咒的巫师了,积累了六百多年的魔力,恐怕就算是伏地魔也无法用索命咒杀死他。

“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凯尔解释道:“从来没想过要对他做什么,也没这个必要。”

就像邓布利多无意中发现了霍格沃茨地图一样,凯尔离开有求必应屋同样也很巧。

不敢袭击魔法部?别开玩笑了,真要是打起来,伏地魔第一个针对的就是魔法部,还有康奈利福吉福吉这个魔法部部长。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凯尔不禁有些好奇,“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把我困在有求必应屋里?我想不到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邓布利多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能要去格里莫广场了,十一点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们昨天约定好了的。”

“计划?”凯尔皱了皱眉,“别告诉我说,让马尔福杀死你,就是你的计划。”

“真巧啊,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自私?

之后不等凯尔再说话,他就直接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凯尔看了一眼时间,此时距离十一点还有整整三分钟呢,而邓布利多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可能连三秒钟都不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