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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牙回到家,走进内院,看着来福略显佝偻的身子,慢悠悠从厢房中走出来,莫名一阵心安,出门数月,心中真正牵挂的就是这老家伙,生怕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块墓碑。

“少爷,你回来了。”

李小牙上前搂住来福的肩,小声道:“我托人在广西买了一车蛤蚧,到时候留一半给你泡酒,保证你喝了以后,生龙活虎,老裆亦壮。”

“……”

“我刚进门的时候,听到隔壁好像在弹棉花?”

来福似笑非笑道:“晚眠小姐将隔壁宅子买下来了,开了一家乐器坊。”

“乐器坊?”李小牙翻白眼道:“我还以为开了一家棉花铺呢。”

“她们都在隔壁,你要过去看看吗?”

“我把她们给召唤回来。”

李小牙掏出火枪,朝天开了一枪,砰!

只是一眨眼,仙姑领着三位小仙女,翻墙飞回来了。

来福哭笑不得,这种特殊的召唤法,也只有他们家用得出来了。

琪琪格眼中带着欣喜:“果然是你个狗东西开的枪。”

“……”

李小牙打开抱在怀中的木盒,盒中的银饰在阳光折射下,发出晃眼的光芒。

“叫爸爸。”

琪琪格从善如流:“爸爸。”

月白绫赞叹道:“好漂亮的银饰。”

月紫衣上前拿起一条项链:“这好像是夷饰?”

琪琪格拿起一枚银镯子,质疑道:“不会是苗银吧?”说着看向李小牙,问道:“你不会上当了吧?苗银不值钱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李小牙给了琪琪格一记脑瓜崩:“这是云南大理银饰,大理可是产白银的,这是大明最纯最好的白银了,你们要是不喜欢,熔了就能当银子花。”

鱼晚眠很识货,急道:“不能熔,不能熔,大理银饰很贵的,熔成银疙瘩要折价数倍,这么精美的银饰,也只有大理的银匠打得出来。”

月紫衣点着头:“大理银饰,天下闻名。”

琪琪格从李小牙手中接过木盒,开心的道:“我们回屋看这些银饰配什么衣服好看。”

“嗯嗯。”

月紫衣发现一旁石桌上,还有一个精美的木盒,问道:“那盒也是银饰吗?”

“不是。”李小牙顺口道:“那是一盒滇红花。”

“滇红花?”月紫衣立即上前,粗鲁地破坏掉蜡封,打开了木盒,拿起一撮红花闻了闻,欣喜的道:“真是滇红花,还是最上层的。”

两位小仙女好奇问道:“滇红花有什么用?”

月紫衣夸张的道:“这滇红花对女子而言,功效犹如仙丹,美容驻颜,活血补血,还能治很多女人的病。”

月白绫看着李小牙,欣慰的道:“这是你专门给我们买的吗?”

月紫衣难得露出笑颜:“这一盒在南京城,至少卖大几千两,够我们吃一年的了。”

李小牙干笑道:“这不是……”

三位小仙女开心的打断道:“谢谢你。”

月紫衣滔滔不绝讲述着滇红花的妙用,四个女人抱着两个木盒欢天喜地的回房去了……

李小牙叫了一声:“那啥?”

三位小仙女回头:“什么?”

李小牙看着她们那么开心,话到嘴边改口道:“我还买回来很多菌子。”

月紫衣云淡风轻的道:“你交给兰婶就行了。”

“哦。”

李小牙眼睁睁看着家里的女人们将一盒滇红花拿回房了,欲哭无泪,她们就是人家说的赔钱货吧?

……

……

不愧是赔钱货,居然悄悄开了一家很容易赔掉裤衩子的乐器坊?

三位小仙女领着李小牙参现她们的乐器坊,看着李小牙皱眉,心中打起了鼓。

“怎么了?”

李小牙问道:“这宅子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一万四千两。”

李小牙喷道:“你们是猪吗?这破宅子哪里值一万四千两?”

三位小仙女面面相觑,琪琪格弱弱的道:“人家开价一万八千两,我们以屋舍太破烂,压价了四千两。”

李小牙幽幽的道:“这宅子都没我们家一半大,年久失修,又被你们练丹砸得破烂,要是我至少能压到一万两以内,你们太嫩了。”

“……”

李小牙转了一圈,问了木料琴弦的进价,又问了制琴师、管事、工匠的薪水,长叹了一口气。

琪琪格撇撇嘴:“你想说什么?”

“这个乐器坊能把你们的肚兜都赔进去。”

“……”

三位小仙女一脸羞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小牙吐槽道:“你们一个新开的乐器坊,居然敢用最上层的木料,最贵的琴弦,你们是银子太多了吗?”

鱼晚眠皱眉道:“我们不想以次充好。”

“问题是你们的造价太高了,怎么赚钱?”李小牙头痛的道:“你们又没接到订单,居然敢高价雇这么多熟手木匠工匠,没到半个月时间,就造出来一堆琴,这要怎么卖?”

琪琪格弱弱的道:“秦淮河畔不是你的地盘吗?只要你打一声招呼,这些琴还怕卖不出去吗?”

李小牙摇头道:“乐器不是日常消耗品,靠我的人脉,最多也就卖一次,以后怎么办?”

三位小仙女目光短浅,并没有想得那么远。

“人家乐器坊,好多都不是靠卖整琴赚钱的。”

“那靠什么?”

“大琴行靠卖名师的名气,小琴行靠卖零件。”

“零件?”

李小牙摸着一把筝,说道:“零件指的是面板,底座,琴弦,雁柱,饰雕这些,比如你们的琴弦断了一根,你们会直接新买一把琴吗?”

琪琪格尴尬道:“不会。”

月紫衣机智的道:“那我们不卖整琴,不就行了?”

李小牙仍然摇头:“最好卖的零件是弦,面板,底座,雁柱这些消耗很少,何况你们用的又是最顶级的木料,不是最顶级的名师名琴,没人会用这么顶级的木料,因此你们的零件很难卖出去。”

琪琪格眼看着鱼晚眠将大半积蓄都投进来了,着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当然是转型。”

“转型?”

李小牙答非所问:“我们的福寿堂,哪一家生意最差?”

琪琪格回道:“我们城北有一家店铺,位置太偏僻了。”

李小牙点着头:“那家改成寿材铺,你们乐器坊留四个工匠就够了,剩下的全弄到我们城北福寿堂,让他们制作棺材板。”

“(⊙_⊙)”

三位小仙女惊呆了,人家制作琴板的,让人家去制作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