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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二。

东宫,承天殿。

第三次御前内阁扩大会议。

行礼之后,君臣皆是心情复杂,皇帝已经无法视政了,所以才改在东宫进行。

“殿下,听闻内阁要央行发行运河债券,为何都不与司农寺通个气,是嫌老臣老迈不堪了么?”

姬十三笑着抚慰道:“大司农何出此言?运河债券之事不是早就定下了么?”

太子直接就给挡回去了,这叫卫忠先及公侯上卿们错愕不已。

“这运河债券理应划归国库才是,怎地便直接存入央行银库了呢?”

姜云逸负手而立,开口道:“钱当然仍属国库,只是以后国库的钱要逐步从央行走账。央行在各地建立银库和分行,统筹运河各项支出,也方便查账审计。”

卫忠先冷哼道:“司农寺就过过眼是吧?那司农寺还有什么存在必要呢?”

姜云逸面无表情地道:“央行在各地设立分行、建立银库,集中储存货币,是为了方便天下货币流通,减少运输过程中的损耗,从而促进商业繁盛。

央行只负责钱的收与支,就只是朝廷的出纳机构,出纳环节出了问题,直接追责央行就行。税收、财政度支仍是司农寺权责。”

噗通!

卫忠先跪倒在地,摘去头顶的冠冕,叩首道:“殿下,老臣老迈不堪,无法继续执掌司农寺,请殿下许臣颐养天年!”

“殿下,臣举荐文仲谋接掌司农寺!”

姬十三刚准备按套路安抚老臣,却听姜云逸忽然打蛇随棍上,登时微微色变,这是来真的?

原本作壁上观的所有其他重臣皆是变了颜色,李镇元都睁开了眼睛。

文仲谋还一脸懵逼,旋即神色也凝重起来。

这是要死磕了呀?

宋九龄忍不住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赵广义也沉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姜云逸负手环顾众人,神色冷厉地道:“前日拂晓,红毛夷二十四艘战舰及武装商船炮击了吴郡海盐港,港口码头被夷为平地,死伤四十六人。

前日上午,皇家水师诱敌深入,在钱塘湾口伏击了红毛夷舰队,俘获红毛夷战舰一艘,武装商船两艘。”

实际情况是,皇家水师折损各类船只数十上百,死伤过千,只为趁着退潮时留下红毛夷的战舰。

除了太子、李镇元第一时间知晓军情,其他人都是头一次听说此等骇人听闻之事。

广陵事件还没有死人,影响已经很坏,此次海盐港炮击却是死伤四十多人,这肯定无法善了。

姜云逸神色冷峻地审视众人,沉声道:

“本相一会儿还要去研究御敌之策,没工夫和某些人扯皮。望好自为之!”

“这么多年都没有事,那也是你惹出来的事!”

河东侯薛定贵勃然大怒,愤然出列指责。

姜云逸神色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道:“薛侯也请辞吧,回家专心准备谋逆便是。”

“你!”

姜云逸却不再理他,环顾众人,道:“治国理政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周立国六百年,朝堂上什么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便是满朝公卿都尸位素餐不干活的时候,也一样斗得你死我活。

现在,朝廷要办大事,如果有人能办成,就算多花点钱,出点幺蛾子,只要最终办成了,我屁都不会放一个。

可既然办不成,那就按我的规矩来!”

众臣神色各异,但显然听进心里去的不多。

姬十三觑准时机,上前搀扶起卫忠先,低声抚慰了几句。

姜云逸不再纠缠此事,继续道:“今日第二件事,皇家水师筹建,水师编练的事本相不懂,就有劳李相多多费心了。”

李镇元道:“老夫也不大通水师,由着那个家伙折腾去吧。”

姜云逸微微颔首:“李相觉得行就行。今日重点说一下水师军械后勤事宜。

和西洋人作战,要战船、要火炮,这只是最紧要的两样,还有许多其他东西。江东那边已经有三座造船厂,有比较好的船业基础,但需要加大力度设计建造能出海的战船。

火炮方面,将作监有一定基础,江东那边也能造一些小炮、鸟铳,但都远远比不上西洋火器,需要下大力气去做,这不仅涉及铸炮工艺,还涉及冶铁工艺。

所以,朝廷即刻成立北方制造局和江南制造局两大军械制造局,归属将作监管辖,江南制造局以造船为主,北方制造局以火炮、火铳、冶铁为主。

江南制造局先期由吴郡垫资二十万万钱即刻启动战船设计建造筹备工作。

北方制造局即刻加大火炮投入力度,高炉炼铁加快开发速度,先期支出由中央银行记账,待海总认购完成后销账。

来年除了开运河外,最大支出就是造船、铸炮、冶铁三大件。”

姬十三沉声道:“孤以为朝廷要不遗余力办好水师!”

此事算是议定,赵广义问道:“此事之后,外海贸易如何保障?”

如果海路受阻,海总股权认购必定要大受影响。

姜云逸平静地道:“外海贸易转给佛郎机人,大周只负责离岸供货。

丝绸、茶叶、瓷器等主要海贸货品严格控制规模,部分转内销,或者北上燕国,十年内产业建设以构建大周境内循环为主要方向。

海总竞标如期进行,如果筹措资金不及预期,那海总就只做贸易和经营业务。水师相关由朝廷单独筹办,以后能出海了,水师要收航路管理费和新市场开拓费。”

要么今天出钱投资,要么明天交保护费,没有坐享其成的好事。

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却听姜云逸补充道:“钱继续躺在地窖里也不全是坏事,一口吃太多容易撑到。”

“殿下,臣说完了。”

姜云逸冲着太子行了一礼,姬十三微微颔首,看向其他三位相国,问道:“宋相、李相、赵相,不知有何事要议?”

三人皆是拱手一礼:“无事。”

“今日便到此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得不行礼告退。

果真是没工夫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