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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是他们勋贵、地主等,对接佛寺的中间人。

田产等东西,都是通过此人,互相对接起来,也是通过此人安排农户等,相当于佛寺的一个代理人,于成春当然认识。

于成春在定远也有部分田产,不想交税只能通过男人,挂靠在佛寺底下,只要给佛寺部分收益即可。

不仅于成春认识,定远的很多勋贵,对男人都不陌生。

看到朱炫把人带进来,还带到自己面前,于成春感到事情要完了,他们要糟了,脑海里快速在想可以怎么办。

男人也是瑟瑟发抖。

逐渐地弄清楚,朱炫就是皇太孙殿下。

他们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朝廷知道,那是欺君大罪,弄不好不仅要掉脑袋,全家都要掉脑袋,后果很严重。

“于大人认不认识他?”

朱炫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冷笑着问道。

“臣……臣……”

于成春想说不认识,但又不敢说出口。

若是认识,自己必然也有问题。

人都被朱炫带来了,对于田地的问题,他们明白必然也被朱炫发现了,要说不认识,又是说谎。

朱炫冷笑道:“看来定远县里面,藏着的秘密还不少,我此行算是得到意外收获,罢了!先到县衙,我们再好好聊聊。”

“臣带路。”

于成春欲哭无泪。

尽管朱炫现在还不生气,也不表现出很愤怒,但是他明白,这些不过是暂时的。

早知道皇太孙殿下回凤阳祭祖,会经过定远,他们就把一切做好,奈何目前农耕正在火热进行,那些勋贵和佛寺都希望尽快完成耕作,不断催促。

耕种一旦急起来,就忘记了掩饰,那么巧被朱炫遇上。

回去的路上,于成春浑身都在颤抖。

被捉了的那个男人,更是抖动得厉害,心里不断在想这下要完了。

要知道朝廷对待他们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剥皮实草算是轻的惩罚,如果严厉起来,可以当场凌迟给所有百姓看。

到了县衙。

朱炫坐下来,再看向于成春,问道:“于大人一路回来,必然一路纠结,也考虑了很多,难道就没考虑过给我一个解释吗?”

“臣该死,臣有罪!”

于成春赶紧跪下磕头。

朱炫淡淡道:“我知道你有罪,但罪在什么地方?你倒是说出来啊!另外,外面的田地,你是否也有一部分?”

于成春完全可以否认,但是看到那些锦衣卫,便感到胆寒,不敢否认,磕头道:“有,臣有一部分,但……但是不多!臣只有十多亩地。”

朱炫说道:“十多亩,还不多啊?税务改革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不代表改过一次就算了,更不代表皇爷爷改完了一次,就永远不会再管你们。作为朝廷命官,于大人你知法犯法,好大的胆子!”

“臣该死!”

于成春快哭出来了。

这个罪名,他不得不承认。

若是嘴硬不认,等到锦衣卫查出来,后果比主动承认要严重很多。

“是咱们大明给你们官员的俸禄太低,还是交的税太多,让你们吃不起饭才如此隐瞒?”

“我可是记得,官员俸禄,好多年前,皇爷爷更改过一次。”

“以如今粮食的产量,就算让你们交税一半,都有余粮可吃,何况我们按地收税,缴纳的税项比例又不是很高。”

“于大人为何还要知法犯法?”

朱炫冷声地问。

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于成春浑身大震。

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朱炫又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定远,有没有贪过?”

通常这样的官员,不贪是不可能,绝对是贪官。

闻言,于成春瘫痪了。

连磕头的力气都没有。

贪是肯定贪了,可是听了朱炫这样问,他不说话,算是默认自己贪了。

“看来你真的贪了!”

朱炫见他这个反应,不感到意外,又道:“我觉得定远县衙上下,都不怎么干净,严冠你懂吧?”

“臣明白。”

严冠直接安排。

县衙那些能掌权的官员,刚才都跟随于成春迎接朱炫,此时全部在衙门内,锦衣卫直接行动,把他们带走调查。

一片哀嚎的声音,在衙门里回荡,不少人纷纷求饶。

朱炫又道:“于大人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于成春声音颤抖道:“臣……臣认罪!”

事到如今,他除了认罪,做不到其他任何事情。

“带下去吧!”

朱炫挥一挥手,让锦衣卫带下去查,看能查出多少黑料,又道:“定远的勋贵,也不少吧?把他们传召过来。”

老朱是凤阳府的人。

定远就在凤阳府之内。

老朱打天下的班底,大部分是从凤阳府跟他出来的,其中祖籍定远的勋贵也不少。

比如王弼、胡海、丁德兴和吴良,他们都是当地人,朱炫就不相信,他们手底下是干净的,没有私藏的田地。

和佛寺挂靠,他们绝对占据大头。

也不是朱炫冷漠无情,不懂体恤勋贵,也不是想削了那些勋贵。

而是因为,这就是法。

还是定下很多年的法,就这样被他们破坏了,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以小见大。

定远一地的人能想到这么做,凤阳府的其他地方也不例外。

再往远处去想,大明其他地方的人,只要是有点权势,以及有点地位的,都会找一个佛寺狼狈为奸,每年可以给大明带来很大的损失。

深究起来,责任也是很重的。

锦衣卫的人去传,过了没多久,王弼的次子王政,胡海的次子胡玉,丁德兴幼子丁昶,吴良和吴祯他们吴家的代表,吴良次子吴寿安,一起来了县衙。

他们的兄长,基本在应天,在军中有一定的军职。

嫡长的去当官和继承爵位,那么其他的儿子,留在老家,管理家业,维持家族稳定。

所以来的人,不是次子,就是幼子,是他们家族代表。

皇太孙去凤阳祭祖,他们早就知道,但不确定会不会路过定远,暂时没有人在意,今天突然得到传召,他们匆忙地来了县衙。

但是刚到县衙外面,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里的锦衣卫和羽林卫,貌似很多,气氛也很严肃。

“出事了!”

他们几人同时在想,惴惴不安。